武惠妃又是幽幽一嘆,“臣妾明白,臣妾沒有怪皇上。 這些年,雖然沒有皇后的名分。 但皇上對臣妾的寵愛。 已經讓臣妾感激不盡了。 ”
“朕原本想要立壽王李瑁為太子,以彌補朕對愛妃的虧欠。 但是。 朕想來想去,壽王為人軟弱而沒有主見,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將大唐江山交在他手裡,朕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要是有個差池,叫朕如何在九泉之下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朕今日就跟愛妃說句實話吧。 請愛妃也轉告壽王,這太子之事,讓他罷手吧,免得再爭來爭去的,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 都是朕的兒子,互相仇視為敵,這讓朕如何能接受得了?”李隆基沉聲道。
武惠妃全身一震,嫵媚地臉色再也遮掩不住深深的失望之色。 她哦了一聲,猶豫了一會還是低低問了一句,“不知皇上要立哪位皇子……”
李隆基掃了武惠妃一眼,繼續道,“盛王,年紀太小,朕對他也並不放心……”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把武惠妃心裡潛藏的那一點希望生生打碎。 武惠妃顫抖了一下,渾身感覺冰冷,手足無措。
“在朕的皇子中,唯有慶王李琮頗有朕之風,心性沉穩,行事果決,有帝王之才幹。 ”
李隆基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境界”中,渾然沒有顧及武惠妃地感受,淡淡的聲音飄進武惠妃的耳朵,如針扎一般刺動著她的心臟,讓她心寒意冷,幾近窒息。
“但是,慶王雖有幹才,但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沒有容人之量且膽大妄為,朕深不喜。 盛世大唐,如果要讓李琮來執掌,朕也擔心會生出禍端。 ”李隆基長嘆一聲。
武惠妃微微一怔,心道,你這個不立,那個不喜,你到底要立哪個?
正在心裡暗暗不滿,卻又聽皇帝的話傳進耳朵,“朕這些兒子,沒有一個讓朕放心。 倘若他們中有一人能像蕭睿那般,既有滿腹才學,又有經世之綸,還有勇武之氣,朕又何必等到今日還遲遲不肯立儲?”
“或者,能如宜兒那般恬淡多智也好。 ”李隆基喟嘆著。
李隆基提起李宜,倒是沖淡了武惠妃心中的冰冷和“怨氣”,想起自己女兒年輕守寡腹中還懷著一個孩子,武惠妃不禁長嘆道,“宜兒的命好苦……她跟蕭睿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如今卻人去宅空,還帶著一個遺腹子。 ”
提起李宜,武惠妃頓時又想起一件事來,不由冷笑了一聲,“皇上,宜兒好歹也是皇上的女兒,當朝的公主,如今蕭睿屍骨未寒,慶王就開始欺負蕭家的孤兒寡母,哼,皇上要是不管,臣妾可是要為宜兒做主地。 ”
李隆基微微一笑,緊了緊手,將武惠妃擁著,“愛妃,朕看,你我就不要管這些兒女之間地事兒了……愛妃放心就是,蕭家不是那麼容易受欺負的。 ”
武惠妃剛要不滿地說兩句,李隆基哈哈笑了起來,“好了,召盛王進宮晚宴,愛妃與朕當面問問他,到底想不想進東宮?”
武惠妃陡然一震,遲遲才遲疑著問道,“皇上,你不是……”
“不錯,盛王年紀太小,朕卻是不太放心。 但是,朕地皇位總是要由朕的皇子來繼承的,盛王比其他皇子最大的優勢就是年紀幼小,尚可以從容調教,免得敗了李唐江山啊!”
“而且,盛王還有……”李隆基微笑不語,沒有再說下去。
武惠妃大喜過望,掙脫開李隆基的懷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臣妾替琦兒拜謝皇上恩典!”
李隆基笑了笑,“起來吧。 盛王畢竟是你我的兒子。 ”
玉真和李宜帶著一眾侍衛,怒氣衝衝地站在長安東北角的這一座宅院門外,正要往裡衝,卻被李琮帶著侍衛擋在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