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休息了。酒宴就此草草散去,楊氏族人紛紛向蕭睿和玉環拱手施禮告辭而去,蕭睿望著楊括站在門口送客,心頭情不自禁地浮起一股無名火。要是這楊釗不是玉環的族兄,玉環的宗族觀念又太強,他真恨不能讓衛校狠狠地教訓教訓這這狗日的東西。
令狐沖羽從門外匆匆而來,伏在蕭睿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蕭睿面色一變,冷笑一聲,“這狗東西當真是要自作孽了。”
這楊釗居然投靠了鮮于家,據說在鮮于家的一間酒坊裡的當起了管事。至於楊釗是怎麼跟鮮于家走到一起的,蕭睿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在鮮于仲通眼裡,楊釗不過是一條還有一點利用價值的哈巴狗罷了,養起這隻惡狗,無非還是想著找機會對酒徒酒坊下手。
蕭睿煩躁地在楊家的院裡轉來轉去,見他心情不好,又似是跟令狐沖羽有事要談,少女便乖巧地拉著三姐兒進了屋。楊括指揮下人收拾完院中的喜宴“殘局”,也向蕭睿這邊掃了一眼,自顧回了自己的寢室。
本來,此次喜宴之後,蕭睿決定要帶著少女等人離開益州回洛陽了。畢竟,他也掛念著在洛陽的姐姐姐夫,再說了,他也不可能長期住在益州。至於鮮于仲通,他覺得酒徒酒坊背後有章仇兼瓊在,鮮于家不可能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來。只要楊括小心謹慎,再加上章仇憐兒的照拂,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現在這個狗日的楊釗又像一顆老鼠屎一樣,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不知怎麼地,蕭睿越來越有預感,只要他一離開益州,這狗東西就會給楊家和酒徒酒坊帶來麻煩。
“麻辣隔壁的——”
聽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少年竟然爆了一句粗口,令狐沖羽有些愕然地望著一臉激憤之色的蕭睿,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掩嘴乾咳了幾聲。
“令狐兄。”蕭睿沉吟良久,突然面色變得陰沉下來,他伏在令狐沖羽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令狐沖羽面色一驚,但很快就又平靜下來,默默點了點頭,“公子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蕭睿跟少女回到自己的住處,秀兒剛剛給兩人端上兩杯蕭睿喜歡的清茶,就來了一個客人。竟然是導江縣的公孫固,帶著他的女兒公孫妍找上門來。
公孫固面色極其疲憊蒼老,短短几個月不見,這老者似是驟然變老了十歲,滿頭的蒼髮抖顫著,晃動著那顆老邁無神的頭顱,連連向少年作揖。
少年吃了一驚,趕緊扶起公孫固,“公孫老爺這是作甚?”
公孫固嘆息一聲,疲倦地環顧廳中,無力地問了一句,“蕭公子,不知那位令狐公子可在?”
“你找令狐沖羽?”蕭睿奇道。
公孫固身後,被兩個侍女攙扶著的面蒙紗巾的公孫妍一聽這個名字,立即掙脫了侍女的攙扶,三把兩把地扯落自己頭上的紗巾,露出那張蓬頭垢面的臉來,撇著手大叫道,“小白,我的小白呢?小白啊!”
公孫妍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蹬腿又是捶胸,歇斯底里地嚎叫起來。
“瘋了?”蕭睿一驚,繼而又生出幾分不忍。他也曾經是養寵物的人,知道很多寵物與主人之間那種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深厚感情。尤其是像公孫妍這種年輕的寡婦,那條白色的巨蟒可謂是她守寡生活中的精神慰藉和情感寄託。如果再說得變態一些,她怕是已經將那白蛇當成了跟丈夫平級的“人”,而不是寵物蛇了。一旦失去,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公孫固幾乎是癱倒在胡凳上。自打白蛇死後,公孫妍行刺令狐沖羽被公孫固關進房中之後,她就開始變得瘋瘋癲癲,經常半夜三更地就在房中嚎叫,那悽悽慘慘慼戚的一聲聲呼喚小白的聲音,攪得公孫家闔府不安。
令狐沖羽在公孫家養傷,身體剛剛有點起色,那日正在公孫家的後花園裡閒坐,公孫妍也不知道從哪裡躥了過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