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了半截,卻覺刺骨地寒芒已經到了自己地咽喉底下,李嗣業鋒利的陌刀平平地橫舉在手中,正對差役的咽喉。
“你再狗仗人勢,小心我切下你地腦袋當夜壺。
”李嗣業冷厲地聲音鑽進差役的耳朵裡。
差役面色煞白渾身有些抖顫,動也不敢再動一下。
蕭睿淡淡一笑,擺了擺手。
李嗣業收回陌刀,順勢挽了一個刀花,低低斥道,“滾!”
差役雖然有數人,但他們看蕭睿一行不僅有這手持陌刀兇狠地壯漢,還有幾個如狼似虎的隨從,雖然他們只是恭謹地站在那公子哥地身後沒有出手,但一看就知是勇猛善戰之輩。
差役帶人抱頭鼠竄而去。
酒肆掌櫃和夥計趕緊跑過來,又是作揖又是躬身的,“客官,你們闖了大禍了,這官軍怎麼敢以刀相向?百姓怎麼能跟官府作對,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否則一會就會有官軍大隊來捉拿你們,一旦你們被抓進了都督府,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李嗣業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我們都不怕,你們怕甚?沙州官府助紂為虐,竟然跟吐蕃強盜勾結一氣,搜刮民財,可惡至極。我們看不到便罷,既然遇到了,哼……”
蕭睿微微一笑,“嗣業,你且稍安勿躁。掌櫃的你過來,某有幾句話要問你。”
掌櫃的搓了搓手,“客官……”
問你,吐蕃強盜要多少錢才能退卻?而官府又怎麼將人手裡?”蕭睿笑了笑。
掌櫃的見蕭睿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似乎絲毫沒有將方才那事兒放在心上,不由心中大奇,心中隱隱覺得此人真是大有來頭。一般人不要說跟官軍對抗了,見到官府的差役就慌了半截,所謂民不與官鬥就是這個道理。
“客官,這個,呃,小的只是開店做買賣的,對於這些實在是莫名所以,我們只是官府怎麼收便交錢而已,也不敢問那麼多的。”掌櫃的沉吟著,斟酌著言辭。
這倒是一個精明的人兒。蕭睿心裡暗笑,也不再難為他。索性就緩緩起身來,向令狐沖羽和李嗣業以及那幾個隨身親兵笑了笑,“衝羽,嗣業,我們似乎要惹麻煩了。”
令狐沖羽嘴角一動,沒有說什麼。
但李嗣業卻憋的久了,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不由躬身一禮低低道,“郡王,如此贓官擾民,我們既然遇上,怎麼能視而不見?”
這一聲“郡王”並沒有刻意掩飾,落在旁邊侍立著的酒肆掌櫃耳中,掌櫃地陡然一震,投在蕭睿身上的一抹目光驀然變得敬畏交加,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神,立即垂下頭來,心裡顫抖起來:竟然是一個郡王?這天高皇帝遠鳥都不拉屎的沙洲城裡,竟然來了一個郡王?天!
蕭睿淡淡一笑,擺了擺手,“既然如此,衝羽,取出御賜金牌和我的金印來,嗣業,你們就隨我去見見這沙州都督馬亮。”
……
……
百餘騎豆盧軍士卒將這家酒肆團團圍住,一個面相兇惡的校尉翻身下馬,手中的寶劍揮舞著,嘶喊道,“反賊在哪?”
那帶路來的差役手指著正在緩緩走出酒肆的蕭睿一行人,顫聲道,“將軍,就是他們,他們……”
校尉惡狠狠的掃了蕭睿一眼,怒斥道,“大膽反賊,竟然敢對抗官府律令,來人,將他們拿下!”
李嗣業手中的陌刀狠狠地往街面上一插,冷笑起來,“誰是反賊?”
“放肆!”校尉沒有料到這幾個商客竟然如此膽大,百餘官軍到了還如此囂張。不由氣得咬了咬牙,咆哮道,“拿下!”
李嗣業霍然拔出地上的陌刀,橫在手中,殺氣凜然地上前一步,“誰敢動手?哼。周圍的官軍聽著,大唐靖難郡王、欽命西域招撫使、安西都護府大都督、安西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