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心中一跳,旋即看清楚了那張暴露出來的俊逸而年輕的臉龐。
鼻若懸膽,目若朗星,英挺出眾。
就算是王忠嗣也不得不暗自讚歎這種面孔,他握住茶盞的手輕輕一顫,低低道,“蕭睿?蕭大人?!”
“呵呵。 ”蕭睿輕輕一笑,“蕭某想要跟王大帥見上一面,還真是頗不容易。 沒想到,時至今日,王大帥還有這般閒情雅緻……不能不說,大帥名下的這間茶樓還真是不錯。 ”
王忠嗣眼中寒光一閃。
沒有人知道,這座當歸茶樓是王忠嗣名下的產業,哪怕是王家的人,包括王亮母子在內。 但蕭睿卻知道了,知道得如此從容。
“不用奇怪,蕭某自然有蕭某的辦法。 ”蕭睿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可以告訴大帥的是,在這長安城之中,沒有蕭某想要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 ”
蕭睿沒有說大話,早在去年。 他就暗暗讓孫公讓著手佈置了一支近乎間諜地組織,代號“酒徒”。 “酒徒”組織中的人,涉及各行各業,平日裡混跡在市井和各種商賈買賣之間,專門為蕭家產業蒐羅有用的資訊。
而到了今年,蕭睿更是動用了煙羅谷的人手,為“酒徒”組織充入了不少高層次的新鮮血液。 可以說。 依託蕭睿巨大的財力和權勢背景,蕭睿手下掌控起一支毫不遜色於李隆基手下“影子”組織的秘密力量。
而掌控“酒徒”組織地。 就是起先玉真的四個侍女,春蘭秋菊四個丫頭。 在得到了蕭睿日後必將其收入房中地允諾之後,四個對蕭睿傾慕已久的小丫頭在經營酒吧的同時,秘密為蕭睿打理著這支見不得光的力量。
這些,就算是李宜和楊玉環四女也一無所知。 只有玉真,心知肚明。 而至於這張面具,則是爨區之時。 楊凌委託阿黛送給蕭睿的一件小玩意兒,他已經用了很多次。
在“酒徒”組織無孔不入的滲透調查下,王忠嗣在蕭睿面前幾乎沒有了任何秘密。
就在來到當歸茶樓前的半個時辰中,蕭睿不僅知道了當歸茶樓是王忠嗣名下地產業,還弄清楚了很多王忠嗣的個人隱私。 譬如這間茶樓之前的女掌櫃當歸夫人是王忠嗣的地下情人,譬如王忠嗣新近納的小妾——奚人都督李大輔的幼妹,面容酷似已經病死的當歸夫人。
聽著蕭睿一樁樁一件件地講述著自己的私密,王忠嗣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霍然起身,目光中寒光閃閃,冷聲道,“蕭睿,這些你從何得知?蕭睿。 你好大地膽子,你竟然敢……”
王忠嗣乃是文武雙全的大唐名將,一旦發作起來,不要說一個蕭睿,就是十個蕭睿,也擋不住人家三拳兩腳。 但蕭睿卻沒有害怕驚慌什麼,只是嘴角曬然,“大帥好大的威風。 只是蕭睿想知道,大帥還能威風多久。 ”
王忠嗣憤然拍了一下桌案,桌案上的茶盞器皿皆倒落傾灑。
“蕭睿。 你莫要欺人太甚。 本帥統兵20年,還從未受過別人的威脅……”王忠嗣陰森森地嘲諷道。 “你如果以為能騎在本帥頭上拉屎拉尿,那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
蕭睿笑了笑,“是嗎?”
“蕭某知道,大帥自幼生長在深宮之中,深得皇上地器重。 蕭某也知道,單單憑几個牙兵聚眾滋事,根本扳不倒大帥——皇上雖然沒有下旨,但蕭某已經料定,此事皇上定然會盡量為大帥開脫,頂多是訓斥兩聲罷了。 那些牙兵必死無疑,但大帥卻安然無恙,節度使照當,王家的權勢皇恩依舊,是不是這樣?”
王忠嗣冷笑著,“你知道最好。 ”
蕭睿突然哈哈狂笑起來,“倘若僅僅是這個,蕭某大概也沒有必要如此費盡周折去探聽大帥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