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擺了擺手道;“休要再提他了,這人既然不能與我們共進退,那就不理他就是了。正如你所說的一樣,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我不利。”
樓緩看趙雍臉上稍緩,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主父,其實肥義說的多少也是有些道理,你離朝過久,朝中的大臣們早已不是和我們一條心了。當初你為王時,尚還能憑著君臣大義讓他們不敢異動,可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已經不具備道義上的高點了,反而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趙雍點了點頭,面色陰晴不定的說道;“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也是我太過大意,對肥義過於放心,以為留他為耳目在朝中定不會出什麼亂子。可我萬萬沒想到首先出問題的竟然是他自己。”
“當今之勢,你如何看待?”
樓緩不假思索的回道:“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如履薄冰,稍有一子不慎,則滿盤皆會齊輸。”
趙雍坐回王位,伸手示意道:“說說的你應對之策。”
“臣有上中下三策供主父選取。”
“說來聽聽。”
“下策,與大王和解,維持趙國現狀,仍由大王主持朝政,主父你專心負責對外征戰,但如此一來我們必然會失去對朝政的掌控力,影響力日漸萎縮。”
“不可。”趙雍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你讓我和我自己的兒子和解?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趙雍何人也,這趙國的基業是我一手所創,如今你竟然要我向自己的兒子屈服,絕無可能!”
樓緩神情倒黴什麼變化,似乎早就猜到了主父不會同意這個的提議。又見趙雍皺眉直接說道;“不用繞彎子了,直接說出你的上策,我且看看是否可行。”
樓緩上前一步,下意識的壓低聲音道;“所謂上策,便是當機立斷,趁著兵權尚在我們手中時發動政變,強行清洗朝堂中的大小勢力,將大王軟禁架空,盡誅叛逆,重新提拔任命新的世家豪門。如此必能一勞永逸,徹底控制邯鄲局面。”
“如今城外五軍,趙希、牛翦、石虎、稽胡楚四人掌控四軍,主父若想調動完全可以繞過虎符,僅憑一張手令即可。五軍中趙義一人即便不肯屈從也是孤掌難鳴,如此城外大軍儘可拿下。至於城衛的二萬人馬,城守李希為人雖然嚴謹,難得有過疏忽,但他的手下未必就有如此覺悟了。邯鄲城每日車馬川流,這些城門守將一個個都是人精於事,私下沒有少拿來往客商的好處,所以我們大可以從中收買一人,讓他將趙希他們的大軍放入邯鄲,宮中又有趙信的羽林內應,如此萬無一失,大事可定!”
“至於邯鄲外的他處,代地是大公子的領地,晉陽太守和上黨太守皆是主父你一手提拔之人,料來無甚大礙。只要邯鄲、代地、晉陽三處穩住了,趙國即便是翻了天也能支撐局面。”
說倒此處樓緩面色赤紅,呼吸也漸漸加速,一臉按耐不住的激動之色,大步向前猛地彎下身子道;“主父,此法是破局的上上之策,也是你重新奪回王權最為穩妥的方法,不要猶豫了,放手去幹吧!”
和樓緩的激動相比,趙雍的神情就顯得冷淡很多,他只是凝神專心的聽著樓緩的話,神情略有所思,久久未曾答話。遇事果斷、處事決然的趙雍,臉上居然罕見的出現了猶豫神色。
趙雍沉吟許久,才緩緩搖頭說道;“此事不行,我們另想他法吧。”
樓緩急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主父,如今形勢還是利於我們的,攜著滅中山的大勝,你在國中的威望一時無二,再加上你退位時日並不太久,在朝中的影響力仍然很大。可若是時間愈久,大王年紀愈長,必然對朝堂的掌控力愈強,此消彼長下您的影響力也會漸漸萎縮。”
“再說軍中,按照趙制調動大軍必須憑藉虎符的,如無虎符等同謀逆,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