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琪!”任天琪十分意外,他想過會有哪些朋友可能會來,但卻沒想到最後等來的卻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只見少女在大門外勒住坐騎,抬腿翻身下馬,徑直來到任天翔面前。
“你……你怎麼會來?”任天翔結結巴巴地問。
“聽說你滿世界找人借錢,所以我來看看。”任天琪若無其事地道。
任天翔臉上一紅,想起她前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心中頓感憤懣難平,不由冷笑道:“原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這下你滿意了?”
任天琪沒有說話,卻從馬鞍上解下一個不大不小的錦囊,遞到任天翔手中,柔聲道:“三哥,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也不知能不能幫到你。”
任天翔愣在當場,倒不是意外天琪會幫自己,而是這聲“三哥”讓他突然意識到,這世上也就這麼個妹妹,就算自己對她有多麼不理解,也依然割不斷這種血肉親情。他沒有推辭,他知道妹妹這點私房錢對他來說根本無濟於事,他只是想讓天琪知道,自己願意接受她的幫助。
默默結果錦囊,他對天琪笑道:“等你嫁人的時候,我會加倍還給你。”
任天琪紅著臉轉過頭,翻身上馬,卻又忍不住回頭道:“三天後我就要嫁人了。我希望能得到三哥的祝福。這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任天翔的笑容僵在臉上,失聲問:“是洪邪?”
任天琪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三哥對他有偏見,不過……我還是希望三哥能尊重我的選擇。”
“我很想尊重你的選擇,但洪邪是什麼人?”任天翔激動地高聲喝道“我要不阻止你嫁給那混蛋,就不是你哥!”
任天琪神情平靜,但眼神中卻有種說不出的堅定:“喜帖早已經發出去,日子也已經定下,已經不可更改,而且我主意已決,誰也不能阻止。”
“你知道洪邪他……”任天翔還想揭露洪邪的邪惡,卻已被妹妹打斷:“我知道他以前做過不少壞事,曾經包娼庇賭,甚至逼良為娼,而且還是青樓妓寨的常客,這些我都知道,三個也不用再說。”
“既然你都知道,為何還嫁給他?難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
“因為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沒有道理可講,你不會因為他曾經的過錯而放棄,更不會因為家人的阻撓而退縮。”任天琪痴痴地遙望虛空,眼中煥發著一種奇特的神采,“你會願意為他生,為他死,他就是你生命的全部。可惜三哥你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所以你不懂。”
“我不懂?”任天翔氣極而笑,“三哥見過太多女人像你這樣墮入惡棍的情網,如飛蛾撲火般自尋死路。就算是我,交往過的女孩子也比你認識的還多,你三哥會不懂?”
“可你有過這種感覺嗎?”任天琪突然怔怔地盯著任天翔,“你有過一個你願意為她生、為她死,甚至為她放棄整個世界的女孩嗎?”
任天翔啞然,突然想起了六歲時的可兒,想起了六歲時的可兒,想起了與她在宜春院拉鉤約定的那一刻,那一刻他願意為可兒放棄整個世界,可惜長大後的可兒已經不是六歲的可兒,所以他再沒有過那種奇妙的感覺。無論對小芳、丁蘭、仲尕,還是對雲依人,都不曾有過。
“只有當你遇到過那樣一個女孩後,你才能明白我現在的感受。”任天琪說著調轉馬頭,卻再次回頭道,“如果你沒有遇到,那你永遠都不會懂得飛蛾的幸福,更無法理解它們為何要奮不顧身地撲向烈火。”
任天琪一人一騎已經消失在長街的盡頭,任天翔呆呆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發愣,心中卻在回味著她所說的飛蛾的幸福。可惜他從未遇到一個令他願意付出一切的女孩,所以也就無法感受到那種飛蛾撲火的痴迷。難道撲火而死也是一種幸福?他使勁搖搖頭,丟開這種想法,像走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