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霜霜等人上車之後,周行書將斗笠戴上,便駕車出發了。一路上氣氛有些緊張和低迷,天生本就不多話,而霜霜更是滿心的擔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就連莫小小,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今天也格外的安靜。而莫楚歌和紫苑,坐的是另一輛馬車,是不是有說有笑,霜霜就不得而知了。
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霜霜終於熬不住了,掀開簾子,問周行書:“你怎麼知道那紅毛怪追來了?”她就覺得奇怪了,那紅毛怪早不來晚不來的,怎麼就剛剛好在她腰上的傷有了起色,能夠下床行動了就來了。而且,還這麼突然,再說,這周行書也是被禁足的一員,怎麼他就知道紅毛來了,而莫小小他們卻在他說了之後,才收拾好行囊,跟著起程的呢。
說白了,她就是懷疑,這周財迷該不會是嫌她養傷太久了,耽誤了他的正事,才在她的傷勢剛剛好上那麼一點點,就尋了個藉口,急不可待的要上路了吧。其實,他若是真這麼著急,說一聲,她也不會介意馬上上路的。
周行書揚鞭抽了馬匹一鞭子,然後睨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煩,又似乎有些彆扭的道:“我昨夜裡上街的時候,瞧見他了。”
霜霜眨巴眨巴眼睛,道:“大半夜的,你上街去幹什麼?打探訊息不應該是白天人多的時候去嗎?莫非是你手癢了,又去偷東西了?”霜霜頗有幾分明知故問的看著他道,昨夜裡那芙蓉滴露糕,可不就是他聽了莫楚歌的話,然後溜達出去買回來的麼。
前一陣,莫楚歌跟她練色子的時候,就跟她說,周行書對她很不一樣,怕是動了心思了,她聽了還嗤之以鼻,只覺得周行書這人吧,平日裡跟她爭鋒相對,言辭刻薄,又小氣吧啦的,一點都不客氣,哪裡像是喜歡她的樣子,只是偏偏是莫楚歌這麼一說,反倒是讓她之後,對周行書要多了幾分關注。
可是,她那多出來的幾分關注,卻並沒有讓她覺察出周行書對她有什麼特別的,這才有了昨兒晚上院子裡的那一幕,莫楚歌刻意靠她很近,說著曖昧不清的話,終於讓這廝變了臉色,跳出來將莫楚歌指使開。這才讓霜霜覺得,莫楚歌的話,還真是有那麼幾分中標。尤其是晚上的那一包糕點,更是讓她覺得就是這麼回事。這才興起了逗弄周行書的念頭。
周行書看霜霜那一臉的無辜和純良,直覺這丫頭八成腦子裡想的不是什麼好事,一路上下來,他可是吃過不少回她這無辜純良表情的虧,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他都吃了這麼多回虧了,怎麼也該學精了。所以,他直接繞過霜霜的提問,道:
“我昨夜裡出去散步,走到街口,就看到梵天從城門口過來,去了一家客棧投宿,知道他是到這裡來逮我們的,所以,我就立刻回來了,本來想著昨晚上就要叫你們起來趕路,後來一想,那個時候已經不早了,城裡有宵禁,城門也關了,咱們出不去,所以,索性讓你們好好歇一晚,今天一早上走。畢竟白天人來人往的,真要追,他只怕也不知道往哪裡去追。”
霜霜見他避而不談昨夜為什麼出去溜達,知道這廝若是逼急了,一定會死咬著不肯承認,便也就不刨根問底了,反正,這事,她自己心裡有數了。只是,那紅毛怪的到來,還真是一刻不定時的炸彈呢,隔得這麼近,她心裡可真是沒底得很,萬一那紅毛好死不死的就衝著他們走的這條路追過來,可不就是歪打正著了麼。
霜霜還想再跟周行書說點什麼,卻見周行書突然變了臉色,對她低聲喊道:“進去!”然後使勁的抽了馬匹一鞭子,催促著馬往前邊跑。霜霜見他變了神色,知道壞了,怕不是真的被她的烏鴉嘴給說中了,那梵天還真的追著他們來了。
馬車一下子加快了速度,霜霜一下沒能扶穩,整個人都朝著後面倒去,下去的瞬間,就瞧見在他們頭頂上,一道身影掠過,竟然立到了他們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