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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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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一張口,問出來的卻是這麼一句話,“皇爺……皇爺這麼兇,您就不害怕嗎?”

這話問得,實在是太稚氣了,張娘娘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望向徐循正想數落她幾句,見這孩子擎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自己,眼裡依稀彷彿還有淚光,不知如何,忽然觸動情腸,這笑也就沒了影,嘴唇微微一翹,語氣倒是有點冷清了。

“這麼多年來,早就習慣了。”張貴妃說,拿嘴唇一努太子方向,“你瞅太子夫妻兩個,不也是都鬧疲了?”

懵懵懂懂的小婕妤倒抽了一口涼氣,頓時便露出了一臉驚訝,張貴妃這會兒,是真的覺得她有點像自己那個早夭的小妹妹了。剛才站在皇爺跟前,怕得雙眼珠淚欲滴,卻還是死死咬著牙關,不叫眼淚往下掉的樣子,甭提多惹人憐愛了。這麼純純的、憨憨的,像是一朵才開的小野花,都說不上什麼品種,也談不上什麼貴氣、傲氣、心氣……這一切都沒有。怯怯弱弱的,叫人由不得就擔心,一陣風過,它會不會就從枝頭給落下去了。

哪怕是除夕夜的大宴會,她也忽然沒了喜慶的心思,望著這一屋子虛假的歡笑,張貴妃略帶疲倦地,倒是和徐循不合時宜地說起了皇爺的事兒。“打從十多年前,娘娘沒了以後,皇爺頭風病一犯,脾氣就是不好,什麼話都說的出口,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從前昭獻貴妃在的時候,她生得和娘娘像,還能勸著皇爺一些,皇爺看到她,就想起娘娘……”

雖說執掌六宮已經這麼多年了,但張貴妃口中的‘娘娘’,還是隻有一人,一說起這兩字,她語氣中便自然而然地帶上了孺慕與敬畏。“可這幾年,昭獻的病越來越沉,皇爺性子也就越來越壞。我和你說習慣了,可不是虛言騙你,真是都習慣了,都鬧疲了。這樣的事兒,三天兩頭、屢見不鮮……就你知道的,虞美人不就是這麼沒了的?一句話說錯,皇爺當場色變,立刻就拖下去餵了酒……當然,咱們這些人不至於沒命,可隨時隨地被吼一頓的感覺也不好受的。”

徐循禁不住打了個機靈,忽然間,她明白了為什麼太子妃、太孫妃和孫玉女,都要一再強調‘皇爺脾氣不好,男人們在外面不容易’——換做是她,長年累月在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皇爺跟前服侍,說不定都恨不得去死了還乾淨點,也勝過活在這種戰戰兢兢的恐懼中。

除了她這種不經常在御前服侍的人以外,基本上新年夜就是御前近臣的大聯歡,大家估計都是真的習慣了皇爺變幻莫測的情緒,這件事居然就這樣被放過去了。幾個藩王有點驚魂未定,其餘的妃嬪也好、中人宮女們也罷,很快又都歡聲笑語了起來。徐循有心多問點這方面的事,又知道問多了也破壞氣氛,便強行忍住只是看戲,過了一會兒,發覺張貴妃含笑看她,她有點不好意思了,“娘娘看我做什麼?難道我把妝給嚇花了?”

張娘娘撲哧一笑,“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逗樂?”

她憐愛地梳了梳徐循的額髮,“我是看你一點都藏不住心事,心裡有事,就這麼寫在臉上了……還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徐循更羞了,她忍不住把臉藏到張娘娘懷裡,“娘娘笑話我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膩歪了一會兒,徐循也是忍不住就又問了,“皇爺脾氣這樣不好,怎麼外頭人好像都一點不知道呢。我身邊那些嬤嬤,訊息也算是靈通的了——”

張娘娘想了想,便道,“這種事又不光彩,肯定不會流傳到宮外去的。至於宮內,《內起居注》可不記這些事,記的是什麼你也清楚。皇爺身邊侍候的人都是經過特別選拔的,壓根不和別的中官搭話,你說這種事能不能傳到你耳朵裡了?就是宮人們知道了,沒事也不敢拿這事和你說嘴。皇爺的閒話也是好傳的?萬一一旦露出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