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劍譜,你也永遠不會體會到春水劍法的精髓的。”
卓王孫的雙目中突然透出一股很凌厲的光芒,身後膨脹著殺氣的巨大陰影倏然宛如天魔斂翼一般收束而下,跟這個穿著白衣的身軀融合在一起,將那襲白衣的白色鼓湧得灩灩閃動,猶如太陽光輝:“簡春水告訴我的!”
姬雲裳臉上蔑視的表情驟然頓住,她實在沒有想到,“簡春水”這個名字,會被人這麼直接地叫出來。幾十年來,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被代以“簡老先生”、“華音閣第一任閣主”、“春水劍神”等名號,如此突兀地叫了出來,還是絕無僅有的。
這一聲,顯然對姬雲裳起了很大的作用,她淡淡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一如白陽陣中微微散淡紛飛的冷霧:“簡老閣主告訴的你?他怎會告訴你?”
她的言語本是淡淡的,這時竟有了幾分波動,雖然仍是淡淡的,但在於姬雲裳,無異已飽含了怒意。“我就來試試,簡先生究竟是如何教你的!”
她的廣袖捲起,折過一段樹枝來,勁氣縱橫,虛虛地將上面的枝葉斬盡。長條一擺,凌空對著卓王孫!
“拔劍!”
卓王孫並沒有拔劍。他的笑容也沒有消失。
“我的規矩想必夫人也知道。”
“殺名人要用名劍,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一把劍,我就用這把劍殺死他。”
“但夫人沒有。因為夫人本已在天外。”
“所以,我不同夫人動手,只施展劍法。”
說著,他凌空一指點出,真氣嘶響,在地上激起一道塵土。真氣縱橫,瞬間在地上刻了幾道痕跡。卓王孫再不說話,淡淡的負手站在滿天月華之下。
姬雲裳一動未動,眼睛緊緊盯著那幾道痕跡,她的目光忽然凌厲,忽然散淡,終於,變得落寞起來。突然“啪”的一聲響,她手中的樹枝,被握成了一團塵埃,爆散在夜色之中。
她長長嘆息一聲,道:“這是春水劍法。”
卓王孫道:“這句話從夫人口中說出,也足以說明一切了。”
姬雲裳默然片刻,突然目光一凜,靜如秋月的雙目中也透出一種刻骨的恨意:“我讓吉娜把蒼天令帶回給你,本是想向你換一個人——青石天牢中的那個人。”
卓王孫淡淡笑道:“夫人是想救他出去?”
姬雲裳的聲音陡然一厲,道:“我是想親手將這禽獸斬為碎片!”她那襲夜色一般的大氅彷彿也感覺到她的怒意,如水波一般鼓湧而起,在夜風中獵獵飄揚。卓王孫一言不發,依舊淡淡的看著她。
過了片刻,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漸漸平息下來。她注目卓王孫,冷冷道:“以我現在的力量,已不能和你一戰。”
卓王孫搖頭微笑道:“夫人現在出手,我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姬雲裳冷哼一聲,道:“你已經勝了,雖不全勝在武功上,卻也讓我心服口服。”她頓了頓,語氣又漸漸變得凌厲:“不過,天牢中的這個人,我遲早會再來向卓閣主討的。”語音剛落,她的身形宛如一隻巨大的黑蝶,從林間飛起。片刻之間,已經跡渺天外。
青鳥湖底。
月如是緊緊握住蒼天令,站在漆黑的隧道中。離她不遠處,兩點極亮的紫光宛如秋夜星辰一般不住閃耀著。月如是心中一驚,這分明是一雙貪婪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她手中的蒼天令,似乎隨時都要向她惡撲過來。
月如是定下心神,道:“你是誰?”
黑暗中,一個生澀的聲音響起:“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月如是的聲音有些顫抖:“星漣?你……你醒了?”
星漣噝噝的冷笑著,宛如毒蛇抽氣的聲音:“蒼天令,我等了快二十年了,嗅到它的氣味,我就再也睡不著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