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潮溼低垂,結實的胳膊繃緊著肌肉線條,是訓練有素的痕跡,跟右手骨節處有幾處破皮的痕跡,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戾氣。
他面無表情地走進別墅裡,正好看見阿姨端著托盤準備進電梯,收起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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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北淮你回來啦?”阿姨看見陸北淮的模樣,不由得心疼得皺眉:“怎麼又受傷了,肚子餓不餓,阿姨正好給少爺煮了面,有多的,要不要吃一些?”
“我拿上去給他吧。”陸北淮伸出手接過阿姨手中的托盤。
阿姨見陸北淮的胳膊手關節都受傷了,眼裡擔憂:“你這傢伙,到底去兼職什麼啊?每次回來都是一身傷的,不會是□□了吧?”
陸北淮笑了笑,帶著幾分疲憊懶散的頹氣,語氣對自己挺無所謂:“現在缺錢,我爸的命重要。”
說完端著托盤往電梯口去。
阿姨感慨地望著陸北淮的背影:“……老陸你還真的生了個吃苦耐勞的兒子,你可得挺過去啊。”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
陸北淮往宋且的臥室走去。
這人生來就是享福的命,臥室的面積佔了三樓一整層,他也只能說是下人的命佔了跟宋且同齡同年同日生的光,小時候就被宋且的父母看中要他陪著宋且。
從八歲到現在,跟了宋且整整十年。
每一個生日都是在宋且的生日派對角落裡度過,就連十八歲生日也是,只要他一天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就會一直呆在宋且的陰影下。
知道自己不會甘心如此。
也不會只甘心住著一間連宋且浴室都比自己房間大的面積。
他停在宋且臥室的雙開大門前,抬手輕敲門,骨節敲到門時不小心碰到剛才打傷的傷口,眉頭也僅是皺了皺。
“請進。”
聽到宋且的聲音他才推開門。
宋且的臥室是個五房兩廳的格局,推門一進去就是諾大的全景落地客廳,是整座山莊視野最好的位置。
只見原本會在書房玩遊戲的少年正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埋頭不知道在寫著什麼。
而他的目光卻落在染回原色的頭髮上。
“誒?你回來啦。”宋且餘光看見是陸北淮進來,抬起頭看向他。
客廳的水晶吊燈落下水晶稜角的光影,落在盤腿坐在地毯笑容明媚的少年身上。
他染回的本髮色略有些棕淺,髮絲明顯護理過柔軟細順,彎眉染笑,透亮的雙眸都漾著笑意,身上穿著白色家居服,整個人實在是乾淨漂亮。
哪裡還有從前半分囂張跋扈,衣服不好好穿,吊兒郎當跟個痞子似的模樣,簡直是脫胎換骨。
氣質都完全不一樣,
泥跟玉的區別。
看來真的是處心積慮想要吸引他了。
宋且一抬頭就看見陸北淮唇邊的創可貼,也看見他胳膊上的淤青,不由得皺眉:“你幹嘛去了,去打架了嗎?”
陸北淮把托盤拿到茶几前放下:“少爺你的宵夜。”
就在這時,一隻微涼的手碰上唇角,他準備直起腰的動作戛然而止。
“陸北淮,你到底在做什麼兼職?”宋且見陸北淮唇角邊緣隱約可見的淤青,又看見他胳膊上的淤青,大膽的猜測了一下:“不會是……捱揍賺錢吧?”
陸北淮想說話,卻不小心扯到唇邊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氣。
宋且頓時慌了,抬手給他唇邊扇風,又覺得這個動作好蠢,尷尬地想放下手,卻在放下手時忽然被握住手腕。
“……”
啊,不喜歡人家這樣碰自己,好緊張。
這個白裡透粉耳朵通紅的模樣倒映在某人眼裡,印證了某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