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守辰則死盯著那在螢幕上閃耀的美麗紅點,氣得差點咬斷牙根。
可恨、可恨!
這就是他最後該完成的事?他想藉此見到顧東延?
那也要等他有命才能如願!
這計謀根本爛透了!
什麼釣魚?什麼魚餌?
去你媽的見鬼條件!
他都可以這麼胡來,他也絕對不會管什麼魯莽行事!
他一定氣得快發瘋了。
他可以想象,那一張端正的面容會怎樣因為怒火而脹紅冒煙。
雷聿低笑,長指撫上額間。
遭綁的境遇並沒讓他有多少慌張害怕,甚至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只能用「愉悅」兩個字來形容。
這使得綁架他的人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你還有心情笑?」不透光玻璃的轎車當中,其中一名坐在他身旁拿槍挾持他的男子,沉冷地朝著
他低語:「等會兒見到老闆,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槍口就頂在背後,但雷聿卻仍是自若地勾起嘴角。
「你可以拭目以待。」他微微一笑,一點也不把眼前幾個暴徒放在眼裡。
他毫不畏懼的態度,讓車上幾個男人心中開始動搖起來,他們無法得知,自己的老闆到底招惹了怎
樣的對手,又握有什麼樣的把柄,否則怎會如此自信?
他們當然知道自己的老闆有多殘虐,之所以會在他手下做事,全都是為了一個「錢」字。賣軍火販
毒品,堆積起來的金錢多到讓人為此一搏,不過若說要真的替老闆賣命,那又另當別論。
一路上都不再有聲響,各人心懷鬼胎。
車子駛入一處環海的偏僻山區,彷佛轉不完的彎似的,道路不僅蜿蜒,也顯複雜,太多的小路交錯
,沒有人帶領,還真不知這山區能藏有什麼古怪。
幾分鐘過後,總算有一點人煙的跡象。先是一道大鐵門橫瓦在前,坐在前座開車的駕駛拿起通話器
低語了幾句,那看來固若金湯的黑色鐵門應聲而開。
鐵門後連線著一條筆直道路,而路的盡頭則有一棟兩層樓的獨棟洋房。
車子開到門口後停下,雷聿被幾個人帶下車,進入了屋內,隨後上樓梯,引到一間擺設冷硬的大房
間。
地面鋪著暗紅色的大地毯,背光的地方有著一張原木大桌,而寬大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影。
房中氣流霎時繃緊,似要凝結成塊。
雷聿望著那緩慢靠柺杖站起的身影,勾起唇色泛出魘魅的冷笑。
「我們終於見面了。」
掀底牌的時刻到了,賭局,就要結束。
「就是這裡沒錯吧?」
邵守辰望著有一段距離的大鐵門,比對著液晶螢幕上微弱的紅閃光,一顆吊得老高的心總算微微地
放鬆。
什麼狗屁發信器,爛得要死,一上山區就要亮不亮,好幾個路口都「沒路用」
地收不到訊號,要不是泥路上有輪胎痕,他不知道還要繞多少冤枉路!
顧東延這老狐狸,弄了個這麼隱僻的據點,難怪他們警察老是抓不到人!
不過,狡兔有三窟,製造毒品的工廠大概不會往這裡……
「咦?」遠處的動靜讓他伸長了脖子。「怎麼回事?」
他看到黑色的沉重大鐵門被開啟,然後,是一輛轎車急速駛出。
由於車子使用的是不透光的玻璃,所以他看不到裡面坐的人是誰。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車上的人非
常緊急。
「趕去投胎啊……」他嘖一聲,將視線焦點放回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