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兒笑笑道:“小弟天天在家閒著,尋思過來陪姐姐說說話,解解閒悶。”
胡氏瞥他一眼,嘴角帶著絲輕笑,“少拿話哄我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有話,就直說吧!”
胡三兒聽了這話,忙又往前湊湊,一把拉住她的衣袖道:“好姐姐,給弟弟我弄個事兒管管吧。”
胡氏聞言,撥開他的手,站起身道:“你不是剛剛入夥酒樓的生意了麼?好端端的,幹嘛過來和我求差事?”
胡三兒有些急切的說道:“好姐姐,那酒樓早晚是個賠錢的營生,不長久的。小弟如今只想跟著姐姐。。。。”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胡氏打斷:“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搭上九奶奶這條人脈關係,可不能再讓你給耽誤了。上次壽宴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你算仔細呢。”
胡三兒聞此,猶如被一棍打在面門上,半晌作聲不得,臉上也轉了顏色。
胡氏見他半天沒動靜,便繼續道:“和徐家人打交道不是一件容易事。你要是真有心幫姐姐,就多替我打探些徐家的訊息,待到日後事成,二姐絕不會虧待你的。”
胡三兒聞言,坐在椅子上發悶,不痛快道:“姐姐是拿話哄我呢。這種空頭許願,我聽得多了,有幾個能兌現的。”
胡氏皺起眉頭,“我何時拿話哄過你?你不信就算了,我找旁人去辦也是一樣。”說完,眉角一挑,臉上露出幾分忿然來。
胡三兒見她動了氣,不敢造次,只得軟下態度應道:“我去打聽就是,姐姐莫要動氣。”
胡氏聞言,緩緩臉色道:“徐家在青州勢力很大。等到綢緞莊的事一成,你就不用留在這種小地方混日子了,到時候,有的是肥差等著你挑。”
胡三兒聽了這話,心中頓覺暢快,自是歡歡喜喜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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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寧從來不是個內向的孩子,他愛說愛笑,小小的腦袋瓜裡常會有一些和同齡孩子們不相符的新奇主意。可如今,他卻變得不愛說話,整天呆坐在窗前望向門口,似乎再等家人隨時過來接走自己。只是一晃過了好幾天的工夫,也未見有人過來。
宋歡顏每天出門時,都會十分留意身邊的人,生怕,自己不小心錯過什麼事,什麼人。
最近,保和堂每天都有很多人過來抓藥,其中,用來治療傷風和皮外傷的最多。宋歡顏細心地注意到患者大部分都是周圍村子裡的人。透過大家無意間的交談,她方才得知,近幾日小鎮的附近來了很多從北面逃難來的難民,而且,他們常偷潛入附近的農家找糧食充飢,鬧得村民們整天雞犬不寧,不得安生。
這會,孫郎中正在幫一位布衣老漢的傷腿敷藥,那老漢滿臉苦愁,語氣無奈道:“我家地裡的莊稼都被他們給糟蹋了。這幫可惡的東西,簡直比餓狼還要可怕。”
何成春見他這般不易,隨即免了他的醫藥費,宋歡顏也多送了他一貼膏藥。
米河鎮附近只有兩個小村子,那群難民找不到足夠的食物充飢,勢必會繼續往鎮上湧竄過來。宋歡顏越想越覺得不妙,特地讓田氏多備了些米麵留在家裡。
果然,不到三兩天的工夫,難民果然流竄到了小鎮上。他們人多勢眾,單憑官府那幾個渾事兒的,根本就沒辦法攔得住。
這群難民足有二百多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大部分都是面黃肌瘦的男人。他們個個都是衣衫襤褸,猶如閻王殿的餓鬼一樣,竄到街上看見吃的東西就上去搶,狼吞虎嚥的就往自己嘴裡塞,不管不顧地,很容易會傷到無辜的人。
鎮上的百姓都怕了他們,人人遂不敢隨便出門,只在閉門在家中躲避。只是,這樣的舉動,反而讓難民們更加放肆起來。
宋歡顏親眼見過那些難民,雖然離得遠遠地,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