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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將他身邊的人也一併淹沒。

他伸手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絲帕,弦月眨了眨眼,那冰冷的淚水從眼眶盈出,從臉頰經過,恍若冬日裡的冰雪,打在臉上,讓人頓時清醒過來,同一瞬間,她鬆開放在扶把上的手,然後轉過身,深吸一口氣,冰涼的指尖迅速將臉上冰冷的淚水擦乾,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更冷一些。

蘭裔軒取出絲帕遞給弦月,只看到她的背,微微的弓著,卻比挺直的脊背還要僵硬,溫和的眸光在不經意間流露出點點的憐惜,背對著他的弦月自然也不會察覺,或許,縱然是察覺,她也會以為那還是幻覺。

轉身的瞬間,弦月的臉上已經帶上了笑容,同樣都是笑容,卻與她對著鳳久瀾的如花笑靨完全不同,嘲諷的,譏諷的,那是最為冰冷的面具,刀槍不入,若非那紅腫的眼圈,根本就看不出方才她哭的那般傷心。

清亮的眼眸,仿若整個銀河的星辰倒映其中,戒備的,警惕的,像是隻刺蝟,對著自己,豎起了渾身的刺。

蘭裔軒的掌心上,那如雪般的絲帕上,墨蘭靜靜盛開,蘭裔軒笑了笑,那溫和的眸迸射出星星點點的寒光,指尖一點點的收攏。

“給我的啊。”

弦月也笑,用一貫搶奪的方式,將蘭裔軒掌心的手帕變成自己的,動作快如閃電,她冰涼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到蘭裔軒灼熱的掌心,蘭裔軒的臉上保持著笑容,一顆心卻如置冰窖。

裝,真會裝,裝的真好,蘭裔軒從未有過如此咬牙切齒的感覺,他看著那張笑臉,有種衝上去將她撕裂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剋制住了。

“蘭公子,你怎麼還在這裡?”

弦月揮了揮那繡著墨蘭的絲帕,繞過蘭裔軒的身邊,經過門口的臺階,再往前幾步,便是一條長長的大理石凳,足夠坐下四個人,弦月一屁股坐在上邊,雙手靠在身後的靠背上,一個人佔了三個人的位置,仰著頭,將絲帕蒙在臉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白戰楓時時刻刻防著蘭裔軒,如何會讓他一個人留在海棠苑,不過蘭裔軒想做的事情,豈是白戰楓能夠阻攔的了的?

他們兩個人一同回到了各自的院落,想到方才痛哭的弦月,蘭裔軒心裡放心不下,避開白戰楓,等出現在海棠苑的時候,他的心裡也是一驚,想走,既來之,則安之,猶豫的瞬間,弦月已經推門出現在他的跟前。

蘭裔軒走到弦月跟前,拾起大理石凳上的落葉,放在掌心,然後任由它隨著夜裡的風一同落在地上,在她的身旁坐下,背靠在身後,那薄薄的一方手帕,清晰的倒映著她的五官。

“來看看你。”

他說的隨意,伸手取下弦月擋在臉上的手帕,緊緊的拽在掌心,凝視著波瀾不驚的弦月。

弦月仰頭,疑惑的看著蘭裔軒,這樣燦爛的笑容,和平日裡那個舉止謙和的蘭裔軒完全不同,弦月扯動嘴角,一雙通紅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迎上蘭裔軒的視線,驕傲而又倔強,永遠都不會低下那高貴的頭。

弦月猛然坐直身子,湊近蘭裔軒,她的唇貼近他的下巴,吐氣如蘭,輕笑出聲,眨了眨眼睛:“蘭公子果真是善心仁術,溫柔體貼。”

她一字一句,一根一根的將身上的刺拔下來,任由她鮮血淋漓,眉頭卻不曾皺一下,然後將那一根根拔下來的刺朝著蘭裔軒狠狠的扎過去,也不管他會不會受傷,只是想讓他陪著自己一起痛。

她直勾勾的盯著蘭裔軒,想要在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異樣,可是沒有,他的臉上依舊是雍容優雅的笑容,親切而又疏離。

他轉過身,笑對著弦月:“反正都已經毫無形象可言了,又何必強制壓抑。”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隔著千山萬水,從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傳來,弦月覺得有些恍惚,要不然她怎麼會在那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