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裔軒低頭,院內,到處懸掛著大紅的燈籠,十分的喜慶,那暗紅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一點點的,像是點綴夜空的星辰,那雙眼睛,帶著幾分醉意,卻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耀眼,眨了眨的,她向來如此,再怎麼粗魯的動作由她做來,瀟灑不羈,看著讓人歡喜,就像此刻,她臉上的笑容分明帶著諂媚和討好,蘭裔軒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反覺得俏皮可愛,忍不住就會想到在街上拽著母親鬧著要買糖的小孩,不依不饒的。
在鳳久瀾眼裡,她或許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她似乎只有在他的跟前才會撒嬌。
他盯著弦月,弦月也恰恰是一直抬頭看著他的,突然笑出了聲,他心裡有多歡快,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
雷雲雷安已經從桌上站了起來,看著蘭裔軒臉上的笑容,對視了一眼,皆在彼此的嚴重看到了激動和欣喜。
“笑什麼?給紅包。”
弦月瞪了蘭裔軒一眼,那完全是屬於小女孩的天真和嬌俏,用力的拽了拽蘭裔軒的手,直接將自己攤開的掌心放到他的眼前,怒了努嘴:“紅包紅包,快點拿來。”
其實能有現在的生活,她已經覺得很知足了,就是因為知足,所以就算那十年再苦再累,心再怎麼痛,她都還是堅持到了現在,以前還是蘇芷心的時候,其實不算是蘇芷心,她不過是個替身而已,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多悲哀,至少現在,她雖是娘不要,爹不疼的,至少還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有個疼愛自己的兄長。
蘇家是當地的大戶人家,像這樣的人家,規矩自然多,蘇父蘇母有四個兒子,好不容易得了個女兒,儘管是傻子,卻依舊是捧在掌心疼著,每年過年的時候,大家吃飽了就會坐在沙發上看春節聯歡晚會,四個少爺大氣也不敢出,就只有小姐纏著蘇父蘇母,一個勁的鬧著要紅包,她當時就是這樣的,說一句恭喜發財,單手一攤,下一句就是紅包拿來,蘇父蘇母面露慈愛就會將事先準備的紅包給她,那麼多的少爺,就只有那個傻小姐有這樣的待遇,幾個少爺都知道蘇父蘇母疼愛那唯一的傻妹妹,每次也會準備紅包,她當時就是一個人靠在牆角,滿心的羨慕。
傻人有傻福,大抵說的就是她吧。
她想,再怎麼堅強的人,就算是那顆心真的被磨成了石頭,心裡其實也還是渴求一份溫暖的。
“什麼紅包?”
蘭裔軒任由弦月拽著自己,也不掙脫,盯著弦月,唇邊的笑意卻越來越濃,那溫和的眼眸當真是如水波盪漾。
“蘭裔軒,你明知故問。”
弦月吼了一聲:“不要告訴我你沒準備。”
弦月瞪著蘭裔軒,一副你要是敢說是就死定了的模樣。
還不待蘭裔軒回答,弦月整個人幾乎貼在蘭裔軒身上,一雙手更是不安分,伸進了蘭裔軒的衣襟。
雖然一直知道她不按牌理出張,可那一瞬,身體卻還是忍不住僵住,她的手不冷,就算是冬天,衣裳單薄,也是溫溫的,可蘭裔軒卻覺得她的手就像是燃燒的火種,所經之處,皆在一瞬間轟轟的燃燒起來,滾燙的,灼熱的,尤其是在她的手撫向自己胸口的時候,蘭裔軒的大腦其實是有瞬間空白的,整個人好像發燒了一般,臉滾燙滾燙的。
“彭彭。”
漆黑的夜空,忽然綻放出明亮的煙火,映襯的那張臉越發的素白乾淨,蘭裔軒卻忽然好想被震醒了一般,猛然握住了弦月的手,在那金燦燦的星火從從夜空消逝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溫和的笑容,高貴不容侵犯:“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個正常的女人?”
弦月自然知道她指的是那一茬,她當著雷雲和雷安的面襲胸了,雖然是隔著衣服的,但是她明顯能感覺那是灼熱滾燙的,其實她沒別的意思,真的只是鬧著玩的。
就算蘭裔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