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鬆開了沈瑩,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因為天氣太冷了,所以徐民成選擇了坐公交車送沈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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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家小區門口,兩個人分開。
沈瑩急著回家,匆匆忙忙地跑回去了,都沒來得及回頭看。
徐民成一直站在小區門口,看不到沈瑩了也沒走開。
徐民成坐到水泥地上,從兜裡掏出了煙和打火機。
來省城之後,他抽菸比之前兇了很多。
之前頂多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抽幾根排遣一下情緒,現在是離不開煙了。
風太大,打火機被吹滅了好幾回。
徐民成用嘴叼著煙,手擋著打火機的一端,總算是把煙給點著了。
徐民成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用力地吸了一口。
抽完一根菸,徐民成站起來,準備往回走。
……
拐彎的時候,突然躥出來一輛車,嗖地一下就過去了。
如果不是徐民成停下來,估計他現在就被撞飛了。
徐民成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突然想讓時間倒回去。
他剛才要是邁出那一步就好了,因為車禍死,總比因為艾滋病死好。
之前他聽說過一些事情,大概就是說,在一家醫院,一個艾滋病人和一個普通的病人一天去世了。
往太平間推的時候,那個普通病人的家屬和醫生說:不要把我媽和這個人放在一塊兒。
別人都覺得他們髒。
其實人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誰又幹淨到哪兒去了。
再好的人,都做過錯事兒。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麼。
……
徐民成是走著回家的。
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
早就立冬了,天氣在慢慢變冷。
北方晝夜溫差極大,換季的時候總是有很多人感冒。
徐民成沒抵抗力,這個點兒還走在外頭,跟找死差不多。
艾滋病人每一次發燒都等於在鬼門關繞了一圈。
能好過來的是運氣,好不了的,就是命。
程培佳都快急死了,給徐民成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她正準備出去報警的時候,徐民成回來了。
程培佳看著徐民成無精打采的樣子,趕緊走上去問他。
“民成哥,你咋這個點兒才回來?外頭這麼冷,你這是不要命了?”
徐民成想拍開程培佳,但他沒力氣了。
到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冬天的省城,真是比s縣冷了不知道多少倍。
程培佳抬起手來摸上徐民成的額頭。
那溫度,燙得她立馬縮回了手。
“民成哥,你發燒了。你先坐著,我去打120,咱們去醫院……”
程培佳到底是個女人,遇到這種事兒,難免會慌。
何況,徐民成對她來說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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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醫院。
程培佳打完急救電話,徐民成就昏過去了。
一米八三的個子,倒在沙發上,程培佳挪都挪不動。
還好救護車來得及時,程培佳帶了錢包和外套跟著救護車一塊兒到了醫院。
這種情況,醫生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給他開退燒藥、打點滴。
但凡有些醫學常識的人應該都知道:很少有艾滋病人是因為艾滋病本身去世的;
基本上所有的艾滋病人,都是因為失去免疫力之後感染了其它的病才會離開。
——
點滴打到一半,徐民成醒了。
冬天,四點多的時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