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軍官的耐性是有限的,一聽這話頓時大怒,伸手去抽腰間的彎刀,說時遲那時快,元封大喊一聲:“殺!”楚木腿抱住小軍官的腿肚子使勁一掀,頓時將他掀翻在地,這邊硬木假腿拿在手裡,迎頭就砸了過去,第一下把頭盔砸掉,第二下就腦漿開花了。
四下裡佔據有利地形埋伏的弓箭手也從草叢裡射出箭來,五枝箭正中目標,頓時五個騎兵栽下馬來,元封等五人也不含糊,抽刀撲上去就砍,而賀民也從帳篷裡竄出來,一甩手用繩子套住一名騎兵,將其拉下馬來,元封跟著一刀砍過來,登時了結一條性命。突厥士兵突遭襲擊來不及反應,馬上優勢一點也顯現不出來,當場就被砍死了三四個,由於軍官被砸死,又判斷不出敵人的數量,剩下的突厥兵還以為中埋伏了,急忙調轉馬頭逃命去了。
“封哥兒,追吧。”楚鍵握著滴血的鋼刀喊道。
“追什麼追,趕緊備馬跑吧,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元封答道。
想想也是,現在已經是突厥境內了,這股騎兵後面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馬呢,若是等他們大部隊開過來,跑都跑不贏。
正說著呢,遠處煙塵滾滾,似有大隊人馬殺來,眾人趕緊翻身上馬,倉皇而走,張鐵頭大喊道:“這些馬怎麼辦?”
“不要了,保命要緊,記住,跑散了就一路往東走。”元封說罷,縱馬便走,他們一共十二個人,有幾個馬鞍子都沒備齊,就這樣騎著光背馬開始逃命,後面響起雷鳴般的馬蹄聲,不知道多少騎兵追了過來。
“分頭走!”元封大喊一聲,勒馬停下,在弓上搭了四支箭,抬高仰角向後射了過去,以此吸引住了追兵的注意力,其實來追他們的不過是二三百騎兵而已,由於隊形密集,居然被元封射中了一個,整個追擊隊形便隨之一變,直撲元封而來,沒人去管從東西兩個方向逃竄的張鐵頭楚木腿等人了。
元封縱馬疾馳,他這匹馬是早就備好了鞍子的,而且休息了一夜,體力好得很,想比那些行軍了一段時間的突厥騎兵來說度快了不少,一路奔下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見前面地上躺著一匹馬,賀民被壓在馬身下正不住的掙扎著。
元封停下道:“又跑死一匹馬,你本事不錯啊。”
賀民道:“還不快拉我出來。”
元封冷哼一聲,下馬將他從死馬身下拉出,沒好氣的說:“你真是個災星啊,兩天跑死兩匹馬不說,還把我們給害了,幾十匹馬丟了,人也跑散了。”
賀民道:“以後我會補償你們的,現在趕緊帶我走。”
“帶你走?上哪去?我還要去找我的兄弟呢。”元封道。
正說著,後面隱約又傳來追兵的馬蹄聲,荒郊野外的根本沒有藏身之所,若是步行逃命的話只有被屠殺的份,雖然並無交情,但元封也不忍心此人被殺,於是道:“你上來吧。”
元封先上馬,賀民再爬到馬背上,在元封身後坐好,雙手緊緊抓住元封的肩膀,馬兒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不滿的嘶鳴起來,不過在元封的喝斥下,還是奮蹄向前奔去。
戰馬馱著兩個人,度自然慢了下來,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已經有羽箭嗖嗖的從他們頭上掠過了,元封勒馬停下,瞄了一眼箭壺裡的鵰翎箭,毅然翻身下馬道:“我攔住他們,你走吧。”
賀民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一個人逃命總比兩個人都死要強的多,我留下至少還有一線生機,走吧!”此時戰馬已經累得口吐白沫了,元封抽刀在馬**上紮了一刀,戰馬吃疼,拼命地狂奔起來,賀民只得緊緊抓住馬韁,奔出百步開外去他回望原地,元封小小的身影依然佇立在那裡,手裡舉著弓箭,如同一尊雕像,而他面對的,則是黑壓壓一片突厥精騎。
“為什麼?”賀民在心中問道,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