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藥並非我所採,而是我父親所採,採回己有數十年未曾用過,這種療毒之法也是向當地的土族所學,只是這種草藥一直未曾用武之地,若非林少俠所中之毒太深,我也不會用這種方法療治,且少俠體質特異本身自具抗毒素,否則就是有這種方法與藥草,只怕也已經死夠百次了”付春雷解釋道。
“不錯,就以林少俠所中之毒,足夠同時毒死一千人,而且絕對活不了一個時辰。可他卻挺過來了,當時我的心情也和付先生一樣,這只不過是稍盡人事而已,卻想不到卻創造了奇蹟……
雲大夫心有餘悸地道。
“嘿,天命如此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知道的,該換水了。”付春雷苦笑道。
“嘿!”兩人同時一聲低喝,各持一根木棍,將林峰從鍋爐中提起,放入那正在翻泡的缸中,那缸碧綠的水一下淹過了林峰的頭頂,林峰的口鼻間,有一根細長曲管露在水面,頭頂早已禿得沒有一根頭髮,渾身赤裸,面板通紅,猶有濃黑的液汁在流淌。
立刻有三名弟子把鍋爐的水抬到遠處峽谷口的一種不生草的地方潑下,再抬回來清洗一下,將清洗的水倒掉,放入草藥,注滿清泉,燒煮。
片刻,那缸碧綠的水便變成了濃黑的墨汁般的色澤。
“咦!”雲大夫一聲驚叫,不由得抬頭望望付春雷,卻見付春雷也是同樣的表情。
“怎麼會如此之快?”雲大夫驚叫道。
“不知道!”付春雷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勺,舀了一勺濃水,嗅了嗅,伸手在林峰飄在水面上的百會穴摸了一下,再回手在兩根曲管外探了一下。驚奇不己地道:“他竟轉入了內呼吸,根本就不用外面所吸進的氣體,而且正在運用體內的真氣逼出自己體內的毒液;與清水形成對流,真是奇哉奇哉!”
“什麼,他竟能用胎吸!?”雲大夫伸手在那曲管上方一探,果然絲毫沒有空氣流動的情況,就像是死人一般,再一摸頭頂百會穴,竟然有一股很奇異的真氣在流走不息。
“將曲管給摘下來!”付春雷立刻道。
雲大夫心中一驚,但依然迅速地抬起林峰的頭,摘下曲管,讓林峰的嘴巴緊閉,再放下沸水之中,心頭依然是一片迷惘。
付春雷望著有些呆痴的雲大夫不由得苦笑道:“對他我根本猜不透,我的醫術似乎也不夠高明。”
“真是難以想象,真是難以想象……”雲大夫只知道喃喃自語,對付春雷的話卻絲毫未曾注意。
付春雷神色一變,知道雲大夫此刻早已被這不可能的奇蹟弄得心力憔悴,此時此刻卻是最易走人入魔,不由得心神一動。立刻出指點中雲大夫的神藏穴。
雲大夫絲毫未覺付春雷這一指,但三名岳陽門弟子卻大驚失色,怒道:“你幹什麼?”
就要衝過來相鬥。
雲大夫心神一震,瞬間便恢復了神志,虛弱地道:“別亂來,付先生這是救了我,免受走火入魔之危。”
三名岳陽門弟子才釋然,不由得向付春雷投以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對不起付先生!”
“沒事,你們的心情我理解,這幾天也累了你們,你們可以替換燒火,適當休息一會兒,沒關係只要水總是沸的就行!”付春雷淡淡一笑。
雲大夫盤膝而坐,便自運氣調息起來,付春雷也感到一陣倦怠襲了上來,不由得也與雲大夫並肩而坐,執行真氣驅除疲勞。
林峰此時卻又有另一番感受他已經感覺不到煎熬的痛苦,反而覺得逐漸變得舒服,他現在也不管身在地獄還是在人間,只知道憑自己的意念來享受這種舒服的滋味,這是由於沸水對抗而轉過來的,其實本就是以意念驅動體內的真氣,使清水與毒汁在面板上的毛孔之間形成對流,吸入清涼的藥水,排出濃黑的毒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