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兩枚繡花針卻逐漸變得發亮。
林峰依然緊閉著雙眼,淡漠地道:“我從來不會小看每一個人,無論對方用何種武功,都不重要,你的武功是自創,我的武功也沒有師父教,我們來做一個比較,若我勝了,你便立刻將絮隨風放了,撤軍離此,我若敗了,一切自不必說,你不會放過我的對嗎?”
“好,你出兵刃吧!”劉公公訝異地道。
“你用針,我用的卻是刀。”林峰雖緊閉著雙眼,卻似乎對劉公公的每一舉動都清楚得駭人,只見他緩緩地從背上拔出那柄由龍佩手上所奪過的刀。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遲緩而優雅,每一分力道似乎都是那般勻稱,從抽刀到刀在頭頂斜指,中間的速度竟奇蹟般地達互一種超然的平衡,幾平是在做勻速運動,而軌跡更完美得無懈可擊。
誰也想不到,林峰拔刀的動作也會是如此考究,雖然整個人靜立如山,但這拔刀的瞬間,那種動感,似牽動了虛空中所有的能量,蜂擁地向林峰體內注入,再傳到手上,由手再入刀,再由刀傳至虛空,卻成了一種奔雷的悶響。的確是奔雷的悶響,這一刀竟牽動了天下的雲彩,天上的雲彩竟以林峰的刀所指的方向為中心,瘋聚而至。
天地之間除了奔走的雲響,和風的呼嘯之外,便再無任何聲音,林峰竟是不呼吸的。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林峰竟然不再呼吸,但卻不是死了,絕沒有,沒人會相信一個死人的身體會有如此膨脹洶湧不息的生機,那根本不可能,甚至連活人都不會感覺到如此奔湧不息的生命源流。
劉公公的形象變得好崢嶸,那滿頭銀白色的長髮全都在亂舞,像躁動的蛇群。風漸大,大得林峰的頭髮也隨風而舞,衣衫在鼓動之中顯得無比飄灑自然,他的眼睛依然閉得很緊,天地之間全是虛幻,唯有那份感覺,那份潛藏在神經之中,那超自然的感覺才是真實的。
天色已入暮,可此刻已變得漆黑,那是天上那濃得似墨汁的雲,仍在聚集,那是因為林峰的刀仍未曾劈出,沒有人敢想象林峰的刀劈出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
所有的人都在後退,不自覺地後退,包括杜刺、花無愧、厲南星,似有一種無形的能量在催逼每一個人的每一根神經,除非想使自己的筋脈暴裂,否則便是參加,這兩個人的戰鬥,不然那只有退開一條路。‘天妖教的弟子和君家弟子剛才見過君金權和那假花無愧的比鬥,還以為那便是人的極限,在赫連天道哭然加入戰鬥之時,天空才有了一些變化,而此刻,只這兩個人默默地對峙,便有如此的聲勢,便是連做夢都未曾想到。
這種結果,甚至連劉公公和林峰都未曾想到,皆因從來都未曾遇到這樣的一個對手,但他們根本沒有心思去想,也沒有必要去想。
各派之人,全都立於另一邊的山頭,沒有人敢在山溝之中呆,這種未戰而先有的氣勢,已經讓他們感到,很有使這座山頭崩塌的可能,那樣在山溝之中唯有死路一條。但卻已經沒幾個人能夠瞧得見兩人的身影,甚至感覺不到兩人到底立身何處,天地之間已完全分不清哪是他們,哪是天地。
風似乎越來越大,有沙石旋飛的呼嘯,在悶雷聲的應和下,把這裡的氣勢烘托得更顯狂野。
“轟隆隆——”一道閃電劈開厚厚的雲層,像無數條銀蛇在虛空中狂舞。
人們見了林峰,卻不由全都發出一聲低呼,因為那無數道銀蛇全部聚斂於林峰高舉的刀上,也就在此時林峰動了。:他是雙手握刀,拖起一道亮麗無比的電光,向劉公公狂劈而下。
“噼叭—轟隆——”雲層竟然像完全被劈開了一半,中間亮出了一線淡藍色的電空。
人們在這時候也看到了劉公公,那似是一張難以置信的鬼臉,散發著無比陰邪的氣牆,兩隻眼睛竟射出了兩道鬼火般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