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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白芷收起手中的鉛筆,捏了捏眉心。神經的高度緊張,讓她連眼睛都不敢眨。現在放鬆下來,又覺飢寒交迫。

將她畫好的幾張人物素描從本子上撕下來,朝著嚴力指著其中一張,面色嚴肅的說道:“這個人,我很在意。”

紙上畫的,正是李偉安身邊那個奇怪的保鏢。

蘇木記得,兩人離開的時候,那保鏢還回過頭衝著白芷笑了笑。

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那笑容毛骨悚然。

嚴力掃了一眼後視鏡,注意著身後的動靜,沒有異常,這才放慢了車速,快速的看了一眼素描紙,“我會派人去查。”

點點頭,白芷將東西重新裝回去,扯著身上的大衣轉過身。

感覺到她的視線,蘇木抬頭望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白芷提議:“今晚讓蘇木住我家吧!”

嚴力敲打著方向盤,略微思考了一下,“嗯。”

從車裡翻出幾塊巧克力遞給蘇木,白芷縮在座位上咬了巧克力,只覺得渾身冷熱交替,眼前陣陣發黑。

回到家,白芷果然發起了高燒。

嚴力立刻給白烈打電話,安排了家庭醫生過來。

見到蘇木,隨後趕來的白烈顯然很意外。

因為他跟李玲的關係,即使當時不查,事後,早晚也會知道蘇木的身份。

本想直接趕人走,但聽嚴力說是白芷要他留下來。寶貝在發高燒,白烈到底沒有心思去追究這些,匆匆忙忙的讓秘書給蘇木安排了一間客房,便跟著醫生進了白芷的房間。

目睹了白烈此刻的焦心憂慮,那眼中的神情恨不得替白芷受罪。

那一刻,蘇木突然就明白了。

有些人,不管你花多少的時間,即使費盡了心機去爭取,可那些不屬於你的,終究不會是你的。

就好比,他的母親,他的妹妹。

吃了藥打了針,折騰到半夜白芷的燒終於退了。

看著她因為發燒,透著病態紅暈的小臉,白烈兇狠的瞪了一眼嚴力;聽著她迷迷糊糊的喊著“爸爸媽媽”,白烈只覺得心口緊縮,一陣陣的疼。

他後悔了可以嗎?

當初就不該聽嚴力那個狗屁計劃,故意冷落他的寶貝,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秘書離開後,蘇木推開客房的門,看著裡面的裝潢陳設,吸了一口氣。

以前只知道白家很有錢,卻不知道,白家的一間普普通通的客房,就已比過他父親奮鬥一生的一方陋室。

也難怪,見識了這樣的奢華,半夏和李玲又怎會再願意回到那樣的地方。

在這些有錢人眼裡,他眼中的家,何其的破敗低劣……

家裡的保姆不在,白烈讓秘書從二樓的房間給蘇木拿了一套睡衣。

二樓有兩間房,一間是白芷的,一間是白家長子白堇的。

全套真絲的睡衣,上面的價格標籤還掛著。

蘇木數著標籤上面的那幾個零,一言不發的放下睡衣,進了浴室。

原本……白烈是可以讓秘書提前把標籤拆掉再送來的。

第二日,蘇木將床上的被子疊放的整整齊齊,那套真絲睡衣規矩的擺在床上,沒有一絲褶皺,標籤還在。

白芷還在睡,得知她已無大礙,蘇木很想在看她一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禮貌的道了謝,蘇木先行離開。

白烈並沒有挽留,只讓秘書客氣的問了一聲是否需要送他一程。

只用了兩個小小的細節,他就成功的傷害了一個貧困少年的自尊。

正因為年輕,所以常常自視甚高,所以視自尊為生命。

他是一個商人,一個自私的人。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