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上前仔細瞧著吳憂唇角的傷,問,“這是怎麼了?”
吳雙拉住宋嘉言的手,笑道,“沒事兒,正好這兩日我請了假,咱們難得見面。”
“不會是你惹表舅生氣了吧?”說著,宋嘉言摸一摸吳雙的唇角,好心疼哦。這麼漂亮的臉,哪裡捨得打一下呢?
“我做了一件事,得罪了岳父大人。”
宋嘉言驚,“爹爹打的你啊?”忙問,“你做什麼了?”除了教育宋嘉讓宋嘉諾,宋榮尋常都是以斯文人自居的啊。
吳雙拉著宋嘉言的手往亭中長椅上坐了,正是冬天,這亭子裡三面圍了蜀錦,又置了炭盆,半點兒不冷。已令丫環婆子退下,吳雙便把辛竹箏算計他的事原原本本與宋嘉言說了,宋嘉言唇角一勾,譏誚道,“看不出她還有這種膽量!”
“你怎麼自己去幹,該跟我商量商量,根本不必她去跳湖,我自有辦法悄無聲的收拾了她。”若別的事,宋嘉言忍一忍讓一讓啥的,倒是無妨,她並不是個很喜歡計較的人。辛竹箏早對吳雙想入非非,宋嘉言也知道,不過,辛竹箏想一想是無妨的,如今竟然膽大包天、敢下手搶她的男人,她定要叫辛竹箏好看!
宋嘉言道,“我看她是腦子有問題,以為跳個湖,在你面前失了名節就能跟你在一處!”接著,宋嘉言說了與宋榮一模一樣的話,“別說這事兒沒成,就算成了,也不過是她自打嘴巴,我也絕不會把你拱手讓人!”使出這樣的招數,辛竹箏不一定是打了做正室的心。人若鬼迷心竅,就是做丫頭做妾做貓做狗也是願意的。但,宋嘉言根本沒有給吳雙收丫頭納妾的意思!別說什麼親戚不親戚的話,辛竹箏敢起這賊心,就根本沒把她當成親戚!事關自己男人,宋嘉言更不會念及舊情!
生了一回辛竹箏的氣,宋嘉言又忍不住去摸吳雙的唇角,說,“爹爹打你,估計是氣你沒有將事私下解決。她跳湖淹死倒罷了,偏被彭家公子救起,你跟彭家公子沒什麼吧?”
真是親父女。
吳雙暗自感嘆,笑道,“難道我還嫌丟人不夠,要拉上彭公子一道看咱們的笑話?彭公子完全是趕巧了。”
宋嘉言道,“沒事,我爹爹這人,只有對自己人才這樣嚴厲。我哥自小挨的打就不必說了,就連大姨母家的表弟也捱過我爹爹的打。他肯定是氣狠了,才會教訓你。”
“我們小時候,爹爹就常教導我們,自家人要團結,就是家裡有些小別扭,也不能帶到外頭去,叫人笑話。”宋嘉言笑,“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若當你是外人,他才懶得理你呢。”
吳雙笑,“我是怕岳父還在生氣,把事情告訴你,尋個時機,你代我在岳父面前說幾句好話。”
宋嘉言低聲問,“還是很生氣姚馨算計阿玉表哥的事吧?”
“要說不介意是假的。不過,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吳雙溫聲道,“我看到表姑娘時很生氣,也不只是因為她算計我。我是想著,你對她那麼好,連從老梅庵帶回來的上好衣料都送她。她卻穿著那衣料做的華貴衣裳,裝成你的樣子來算計我。我也是成心要給她個教訓的。”
“岳父會生氣,我一早就知道。但,這件事,縱使捱打也不後悔。”吳雙認真道,“阿言,待你及笄,我們就定親吧?”
宋嘉言點頭,笑,“好。”
長公主的莊子,雖然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不過,冬天吃湯鍋子就很爽。
這是姚馨的地盤兒,大家在燒的暖暖的屋裡炕上團團一坐,吃著切的薄可透光的涮羊肉,再喝兩杯果子酒,真是神仙一般的享受了。
這邊宋嘉言幾人正歡歡喜喜的吃熱湯鍋子,另一處辛竹箏盯著一個粗笨老婦人端來的兩個粗麵餅,驚魂未定地問,“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