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了。過了一會兒,感到連格的身體放鬆了,呼吸也平穩了,看來是睡著了。
他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昏暗的房間內,連格在身畔靜靜地陪著他。
羅少輝看著地上的陽光緩緩移動,而後慢慢地抽走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酒店院子裡有人說話,有停車開車的聲音,樓道里有時有人經過。
他閉上眼睛,想起獨自一人發配般在新疆的試飛基地,夜晚常常悄悄坐在宿舍樓頂的邊沿上。新疆的夜裡很涼,涼得人心都硬了。
沒辦法排遣寂寞和鬱悶的時候,他就待在模擬飛
行室裡,一遍一遍地重複那些操作。新機型的相關資料,看了多少次幾乎可以一字不落地背下來。
他在藍天上重複各種高難度動作,反反覆覆,手腳配合幾乎是下意識的,那個時候他進入了一個完全忘我的狀態。
他是試飛基地一等一的飛行員,可內心卻有抹不掉的挫敗感。
這種挫敗感來自於連格。
大約七點多,天已經黑了。
懷裡的連格突然動了動,像突然醒過來的小貓似的,抬起頭來,藉著微光去看牆上的掛鐘,看不清,伸手揉眼睛,坐起來,身體玲瓏的曲線在黑暗中隱隱約約。她摸到床邊地上的衣服,掏出手機來看時間。
連格還在迷糊中,沒意識到羅少輝也在身邊。
她盯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啊了一聲。
“錯過飛機了。”她自顧自地說。
“我已經打電話請假了,明天再回去。”羅少輝在一旁插嘴。
連格怔了一下,手忙腳亂地爬回去,鑽進薄薄的夏被裡。什麼都沒穿,呵,連格尷尬得要命。
“我去改簽機票。你再睡會兒吧。”羅少輝說,起來在黑暗中摸索著穿衣服。
夏夜的房間裡悶熱,額上的汗流了下來。
羅少輝把房間的空調開啟,也沒開燈,在黑暗中走了。
門一開一關,連格還窩在床上發愣。
手機響,她接起。
“哎,還能接通,我就是試試,怎麼,沒上飛機?”是路新白的聲音。
“嗯,沒有,臨時……有點事,推遲了一天。”連格不自覺地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哦,那晚上一起吃飯吧?”
“改天吧,下次回來我請你,今天沒空。”連格微微笑了一下。
“那好吧。”路新白有些失望。
掛了電話,連格仰起頭靠在床板上,摸摸發燒的臉頰。這種捉姦在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啊?
衝動是魔鬼,她罵自己。
腰痠背痛,爬起來,洗澡,換衣服。坐在床沿上拿著遙控器來回換臺,什麼也看不進去。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有人敲門。連格想少輝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是自己心裡亂就沒注意到時間。邊想邊開啟門,門開站著的是剛打過電話的路新白,還有,連夫人李倩女士。
連格僵硬在門口,這才知道,所謂捉姦在床不是錯覺。
“媽,你,你怎麼來了?”連格不自然地笑了笑,趁機左右看看,怕媽媽正好撞見羅少輝回來
。
“我回家,正好聽到路新白在大院門口打電話,既然沒走,怎麼不回家住?”
“那個,怕爸爸罵我。”
“做什麼壞事了,你爸爸會罵你?”李倩一句話正說在點上,連格的臉立刻紅了。李倩看了女兒一眼,徑自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挺整齊的,連格慶幸自己都收拾好了,床單什麼的也找服務員來換過,這才沒留下罪證,否則還有小路子在一旁看著,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就你一個人?”李倩問,此話一出,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