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同李縱雲商量:「你待會兒把馮太太支出去,我想洗澡,她老是不同意。」
李縱雲笑:「我來辦!」用過了飯,馮太太便從舞會回來了,興高采烈:「真是熱鬧極了,小蛋糕也好吃。」
這個馮太太,一開始說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去了一會兒舞會,現在回來了,滿嘴都是誇了。
陳殊給李縱雲使眼色,李縱雲便開口:「馮太太,我想今天接陳殊去官邸住,明天再回來醫院。」
馮太太有些躊躇,這未婚男女雖然情投意合,但是住在一起,還是不大好的。但是見陳殊眼巴巴望著,感慨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的。
馮太太猶豫著點點頭,想著她是長輩,臨走時又提點兩個人:「傷才剛好,不許胡鬧。還沒有結婚,可不能失了分寸的。李參謀是男人家,倒沒什麼,你是女孩子,當心一些總沒錯的。」
說得陳殊面紅耳赤,低著頭答應:「曉得了!」
李縱雲把陳殊抱上車,一路朝著小紅山官邸駛去。
大概是有了後遺症,在密閉狹小的空間,陳殊總是極易緊張,手心冒汗。
李縱雲握住陳殊的手,把窗戶開啟,吩咐司機:「開慢一點,不著急。」
陳殊閉著眼睛,靠在他肩膀上,很不好受:「把窗戶開大一點,我喘不過氣來,太悶了。」
車窗開大一些,雪花便順著風飄了進來,李縱雲把大衣披在陳殊身上,問:「冷不冷?」
陳殊搖搖頭,望著窗外,有些沿街的商鋪已經掛出五花八門的燈籠來,形態各異,有些兔子燈籠做得惟妙惟肖。
李縱雲瞧陳殊看得入神,道:「過幾天就是元宵節了,到時候,一整條街上都是花燈。你要是喜歡,我們出來逛。」
陳殊搖搖頭:「在車上看看就好了,我現在又不能長時間走路的。」
走到半路,車子便停了下來,前面開道的小五從車子上下來。
李縱雲搖下車窗,問:「什麼事情?」
小五報告:「司令,是東北軍少帥蒲輕舟,正在清查亂黨。」話剛剛說完,就見前面走來一位軍官,人未到聲先到:「縱雲,咱們兄弟兩還真是巧,在這裡都能遇上。」
李縱雲下了車,笑:「輕舟兄,什麼事情累你如此?大晚上還在這裡排查?」
蒲輕舟走過來,首先瞧見的便是陳殊,西子尚帶三分愁,分外勾人。只是陳殊一副病容,並不想見人,搖上車窗。
蒲輕舟比李縱雲要矮一些,也瘦一些,他笑笑:「縱雲也是年少風流呀!」
李縱雲往旁邊走了幾步:「輕舟兄,說笑了。論風流,誰也不及少帥的名頭。車裡是內子,只是她久病,不願意見人,失禮了。」他知道,陳殊極不願意自己同那些冠之紅顏知己的女人扯上什麼關係的。
蒲輕舟道:「原來是弟妹,倒還是我輕浮了,你見諒。今天晚上我親自出來,實在是接到訊息,說是有傅秋白的訊息。蘇維埃黨的中流砥柱,你說,我能不親自看著嗎?」
兩個人寒暄幾句,李縱雲便上了車,吩咐:「開車,回小紅山官邸。」
陳殊見他臉色不好,問:「出什麼事情了?」
李縱雲不說話,等回了官邸,把陳殊抱進樓上,便聽見他在隔壁書房大聲訓斥小五:「你們七處都是吃乾飯的嗎?傅秋白到了北平,一丁點訊息都沒收到。倒要他蒲輕舟來告訴我……」
有僕人上來,端著熱牛奶:「小姐,這是司令吩咐的熱牛奶。」
陳殊接過來,暖暖手,問:「你怎麼稱呼?」
這個僕人,五十來歲,穿著長衣長袖,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她道:「小姐叫了徐媽就行,本來是南京老宅子當差的。大小姐說,三少爺身邊沒有服侍的人,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