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做著那個夢。如同夢魘一般。糾纏著她不肯消散。
每次周雲蓁都是從夢裡心跳如雷大汗淋漓著醒來的。那是深入骨髓的痛苦,於是她便不敢再睡覺了,她害怕再做夢。甚至看見床都會有一種恐懼的感覺席捲而來。
所以,每當黑夜降臨,周雲蓁就如臨大敵,連床都不敢靠近,就縮在地毯上,抱著冰涼的膝蓋,一晚上愣愣地看著床直到天亮。
都說人是鐵飯是鋼,幾頓不吃就夠受的了,更何況周雲蓁是“廢寢忘食”地過著,她不曾好好吃過飯,更不曾睡過幾次,幾天下來,人就消瘦得脫了形,身上幾乎沒有了肉,看起來甚至有些恐怖。
要是這麼下去,她肯定受不住的,而周庭彰最近也一直避著她,哪裡想到女兒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呢,還沒緩過來的他對於女兒,還是避如蛇蠍。
醫院也好幾次給周雲蓁打過電話,她已經這麼長時間沒來上班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雖然周庭彰之前給院長打過電話,可是這請假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點,醫院裡有些同事都有不滿了,但是幾次給她打電話,都是關機打不通,沒辦法,只得打給周庭彰,問周雲蓁情況如何,能回來上班嗎?
周庭彰正在憤怒中,對於這個電話更是怒氣衝衝,直接回道:“她來不了了,你們看著辦吧,辭了也行。”
對於周庭彰的怒火來電的人自然是不明白,可也不敢追問,事實上,周庭彰也沒有給他追問的機會,說完以後,他就立馬掛了電話。
醫院無奈,周庭彰說辭退他們也不能真立馬把人給辭了啊,更何況電話裡周庭彰怒不可遏的,誰知道他真實想法是怎樣的?
所以又等了幾天,還不見周雲蓁回來,也不見關於她的任何訊息,院方才意識到,周將軍說的有可能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讓他們辭退他女兒,並沒有在開玩笑。
那還能怎麼辦?既然人家父親都這麼說了,那他們照辦就是唄,反正周雲蓁是不會回來了,要是還把她的名額就那麼留著,過幾天還不知道要傳出怎樣的流言蜚語呢。
於是對外便聲稱周雲蓁自己辭職了,也算給她保留了些顏面。
眾同事對於周雲蓁突然“辭職”的事很是吃驚,怎麼好端端的就辭職了呢,她那麼優秀,前途無量啊,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於是,每當有空閒時間,大家都會聚在一起,時不時地討論一下週雲蓁,猜測著她離開的原因。
但這也就是在起初的那段時間罷了,醫院裡還有那麼多事要忙,病人就像割韭菜一樣,剛送走一批,又新來一批,久而久之的,大家也就忘了這件事兒了,再聚到一起,也沒人再提起周雲蓁,彷彿都忘記了醫院曾有這麼個驚豔四座的年輕醫生。
人世,本也就這樣,人走茶涼而已,誰沒事會念念不忘你這個路人呢?
然而整日在家裡渾渾噩噩的周雲蓁哪裡能知道這些呢,不過,就她現在的狀態,就算知道了這些事,大概也只能無動於衷罷了。
這一天,周雲蓁剛走出房間去倒水喝,結果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嚇得她砰的就摔碎了杯子,臉色一下子變得驚恐。
是誰?!
周雲蓁僵著身體不敢挪動一分,彷彿門口有索命的厲鬼一樣,本就在憔悴消瘦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兀的雙眼,此刻更是驚恐地睜得大大的,看起來有種眼珠都快要掉下來的錯覺。
可是門外的人顯然沒有體會到周雲蓁此刻快要崩潰的心情,門鈴一聲比一聲急促。有種周雲蓁要是不去開門就誓不罷休的感覺。
周雲蓁實在堅持不住了,終於有了動作。
只見她雙眼緊盯著門口,僵硬著身體慢慢朝那邊挪動著,還沒到門口處,冷汗就已經浸溼了她的衣服。
“是……是誰?”
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