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向白琉璃撲圍而來的眾人。
而震驚的又豈止是眾人,白琉璃冰冷的瞳眸也因著聽風的舉動猛地閃過驚訝,爾後將正抬至一半夾著正欲出手的銀針的右手緩緩垂下,驚訝消散後的瞳眸只有暗沉的波光。
若沒有百里雲鷲的允可,眼前這下屬身份的人絕不敢有此舉動,那,這個傳聞中的鬼王爺為何一再幫她?
“王爺,您——”白珍珠的震驚不過少頃,恢復鎮定之時只滿面愁容兼委屈地看向自方才向白越耳語起便再未移動過腳步的百里雲鷲,然她的話才堪堪說了三兩字,便被一臉嫌惡的聽風打斷,“白珍珠姑娘,王爺還未說話,由得了你率先發號施令?”
聽風的話絲毫不給面子,彷彿在他面前人人讚美的美人就是一木頭樁子,完全勾不起他憐香惜玉的心,只見白珍珠面上浮上一層不甘的青白色,看了一眼一旁正艱難地撐起身,嘴角滿是血色的白力,咬咬唇,低眉垂眸不無委屈道:“臣女是關心王爺與眾位的安危過甚才會如此逾越,王爺若是怪罪,臣女願意領罪。”
手心的血色染紅了白珍珠的指甲,她卻像沒有了痛感一般,非但沒有講緊握的雙拳鬆開,反是將雙拳握得更緊,將指甲在掌心處嵌得更深。
百里雲鷲沒有回應白珍珠溫軟且略帶可憐楚楚的話,整間祠堂在瞬間陷入了沉寂,甚至連眾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白珍珠也未敢抬頭,白琉璃靜默著,含著寒意的眼睛帶著隱隱的笑意,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白珍珠的反應,真是出乎意料的恭順。
雲王爺百里雲鷲,於白珍珠來說,意義似乎別樣得很。
“聽風。”深屏呼吸的沉寂之後,百里雲鷲不溫不涼地開口了,掩在面具下的聲音似乎沒有任何情感,聲音撲到面具上而帶著些微的嗡嗡迴音,給他冰冷的聲音平添一分如空谷般的幽深感,在本就寒涼的秋日令人聽著隱隱生寒。
只冷淡的兩個字,聽風立刻將舉著劍的手垂下,垂首,恭敬地退回到百里雲鷲身後,如影子一般跟隨著百里雲鷲,隨後百里雲鷲才道出了遲遲未說出口的話,“諸位免禮吧。”
不過他這句話有等於無,眾人被一嚇再嚇,本來就不敢抬頭,現下不僅不敢抬頭,反更是慌得想跪,只有白珍珠不驚不懼地謝了禮,抬頭靜靜地看著百里雲鷲。
“不知王爺前來,白府儀禮不周,還望王爺見諒。”白珍珠嘴角掛著靜淡的柔順,無聲地渲染著她動人的氣質,卻又無任何矯揉造作之態,總會給人一種怡然大方的迷人感,“對於王爺的前來,臣女倍感榮幸,不過家妹不幸被害身亡,兇手尚未抓到,而目下出現了與家妹之死相關之人,請王爺念在臣女痛失愛妹的份上,允許臣女先命人將這堂而皇之闖入我白家祠堂且與家妹之死有關的人拿下後再好生招待王爺。”
“珍珠姐姐為何不願相信我就是白琉璃?難道我死而復生不好嗎?”還未等百里雲鷲說話,白琉璃已輕笑出聲,彷彿聽到了笑話一般,字字含諷,“而姐姐在不相信我之前,為何不是想聽聽證據呢?還是說,珍珠姐姐心裡根本就是希望我死呢?”
“若是可以,我寧願拿我命換家妹性命,而你,敢當眾揭下你的紗帽讓眾人看看你的真面目麼?”白珍珠儘管心中已浪濤翻滾,面上卻是沉靜地面不改色,“王爺在此,你縱是有三頭六臂,插翅也難飛出白府!”
白珍珠的話很明顯,不管她有什麼證據,她都不可能是白琉璃,她的身份只有一個,兇手!
看來,白珍珠是恨不得她死,恨不得她永世不得超生,否則,她的態度絕不會是這樣。
“姐姐是想看我的臉麼?呵呵,那姐姐可看好了。”白琉璃笑聲低低冷冷,抬手撫上了眼前的薄紗。
“本王以性命保證,她就是白家家主白琉璃,如此,諸位可還會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