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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司畫是老戲骨,顏清和她演對手戲很容易被壓戲。為確保少ng,正式開拍前,孟靜重點給兩人講戲,之後又讓她們帶著情緒對戲。

別漾一直在旁邊看著。

說到大夫人這個角色,總有工作人員私下裡議論,說難怪陸司畫除了那部擔綱領銜的電影《平凡的母親》,從不接任何母親或婆婆的角色,說她明明比男主角陸尋大十幾歲,演夫妻絲毫不違和。

她二十二歲生女,如今四十六歲,由於保養得當,不笑時,眼角連一絲細紋都看不出來。別漾看著和顏清站在一起的陸司畫,不自覺就算出了她的年紀。

孟靜注意到她神色略凝重,問:「你覺得這場戲有問題?」

別漾意識到自己走神了,說:「暫時沒有。」

和陸司畫演對手戲,顏清是有一定壓力的。儘管她的演技可圈可點,又經過陸尋的指導有了一定的進步,可在大滿貫影后陸司畫面前,還是能看出差距來。

第一次試拍後,不止是孟靜,連別漾都明顯感覺到,顏清作為女主,完全被陸司畫所飾演的大夫人碾壓。

陸司畫早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她安慰顏清,「你前面有哭戲,情緒一時過不來是正常的,再來一遍就好了。」

別漾受到啟發,隱隱意識到問題在哪了,她和孟靜說:「能不能把滿都海的哭戲改一改。」

孟靜認為劇本沒問題,她問:「為什麼改?怎麼改?」

別漾快速梳理了下思路:「大夫人因不受寵,對滿都古勒沒感情,她從丈夫去世那一刻起就在醞釀這場汗位之爭,完全是有備而來,再加上陸老師本身的演技能夠駕馭這個角色,大夫人的氣場太強了。這種情況下不適合讓滿都海大悲大哭,否則她很難在短時間內轉換情緒,和大夫人抗衡。」

孟靜向來重視別漾的意見,她又拿起劇本細讀了一遍這場戲。

陸司畫的經紀人鄭一恰好在片場,她是先河的金牌經紀人,手裡有兩大王牌,一個是陸司畫,一個就是夏非。

夏非拍時尚潮流雜誌封面時,曾因遲到和別漾產生過小摩擦,她印象深刻。此刻,見一個攝影師要改劇本,還要弱化陸司畫的氣勢,她首先就不同意了:「滿都海受滿都古勒寵愛多年,兩人感情深厚,丈夫去世,她不大悲誰大悲?您說呢孟導。」

從劇情的角度考慮,陸司畫也說:「滿都古勒去世時,滿都海才二十多歲,正是情感傾注最為熱烈的階段,突然失去摯愛,大悲大哭屬於正常的情緒。」

鄭一附和:「是啊,把哭戲改沒了的話,滿都海不是顯得冷漠了,人設容易崩,劇情更經不起推敲了。」

顏清以為別漾是出於她和陸司畫演技的差距才要改劇本,深怕她因此和陸司畫發生矛盾,邊拽別漾袖子阻止,邊說:「我調整一下,再和陸老師對一遍試試。可以嗎陸老師?」

陸司畫點頭:「好。」

別漾繼續對孟靜說:「滿都海是個政治軍事才能出眾的女人,她嫁給滿都古勒十餘年,所得到的不僅是愛,還有手把手的指導調·教,這是讓她受益終身,也是後續她能扶持一個小自己十五歲的年輕丈夫成為大汗的前提基礎。一個把當時四分五裂的蒙古重新統一,做到了先祖鐵木真做到的事情,間接改變了蒙古歷史的女人,在面對滿都古勒去世的事情上,本就不應該是一個普通女子失去丈夫的悲傷。」

別漾看著鄭一和陸司畫,語氣不卑不亢,更不帶私人情緒:「更何況,誰說大悲就一定要大哭?情緒的表達和宣洩不一定非要用眼淚,也有人傷心悲痛到哭不出來。其次,人在哭的時候,氣勢會不自覺減弱,藝人演技再高,歇斯底里後馬上回歸戰鬥狀態,強勢起來,也需要時間。這場戲是個長鏡,顏清沒有調整的機會,那她對大悲情緒的宣洩必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