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漾憋不住樂了,「你要不要躺會兒,這麼靠著不舒服吧?或者我再給你噴點止疼藥,按摩按摩?」
「痛感沒那麼明顯了。」慄則凜靠坐在床頭:「也就是現在,還能消停待會,換作是在部隊,沒任務時得負重訓練,有任務還得上戰場呢。」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別漾都做好準備,他會借傷賣慘,各種讓她關心,結果他沒事人似的,還反過來安慰她,她反倒心疼了。
現在冷靜下來,回想當時的情況,根本不敢想如果是她磕到軌道上,會是怎樣的後果。別漾的視線落在他臉上,最後移到他腰腹,手便伸了過去,「疼你就說啊,不用硬撐。」
她說這話時語氣很輕,和摸他腰腹的動作一樣,不敢用力似的,眼睛更柔得似水。慄則凜哪捨得讓她擔心,說:「本來就是小痛,你這麼一摸,都沒感覺了。」
別漾看了他片刻,在他的手即將摸上她手時,她忽然收手:「那算了。」
慄則凜眉心微擰,以眼神詢問什麼算了。
別漾站起來,退開兩步,似笑非笑:「還想著,要是你特別疼的話,我就親你一口。」
一邊給他立規矩,一邊說撩就撩,都不給他準備的。
慄則凜咬了咬腮:「你過來,來。」
別漾不聽他的,笑著坐到沙發上。
慄則凜就要起身,別漾剛「喛」了聲,門鈴響了,外面傳來孟靜的聲音:「別漾,是我。」
「你別動。」別漾指了慄則凜下,才去開門。
孟靜和慄則凜不熟,只知道他是慄蕭裡的弟弟,慄家二公子,沒有進門的打算,站在外面說:「我看那一下摔得不輕,怎麼沒住院?」她聽向善說他們從醫院回來了,趕緊過來看看。
別漾說:「沒傷到腰椎,主要靠養。」
孟靜略鬆了口氣,雖說慄則凜不是劇組的人,可他在片場受傷,她身為導演,心裡難免過意不去。尤其想到若不是他及時出現,別漾可能傷得更重,更是心有餘悸。
她以眼神把別漾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你怎麼樣,沒傷到哪吧?」
「我一點事沒有。」別漾忽然想起來:「攝影機沒摔壞吧?」
「和你們倆的安全相比,那不算什麼。」孟靜心裡確實是這樣想的,末了又強調:「你家小慄總那一推給了副導演反應的機會,機器檢查過了,沒問題。」
別漾乍聽「你家小慄總」怪不習慣的,又被甜了下,便沒糾正和解釋什麼,只略愧疚地說:「抱歉,那個鏡頭還沒拍全,要辛苦大家再來一次了。」
孟靜卻說不用:「顏清當時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那個長鏡到那裡完全可以了。」
她不是拿工作敷衍的人,她說可以,就是真的可以了,別漾點頭:「那就好。」
孟靜說重點:「你們去醫院時,我瞭解了下情況,是工作人員扯線移動機器,看似是意外。」她又補充:「當時鄭一不線上纜的另一頭。」
先前一直擔心慄則凜的傷,別漾還沒來得及考慮當時為什麼會出現那種情況,沒想到孟靜第一個就想到了鄭一,她笑了下:「不過就爭辯了兩句,她還不至於。」
孟靜點點頭:「我會再確認,若是有人故意,一定給你個交代。」
如果只是自己,別漾或許不會計較,但傷到了慄則凜,她說:「如果不是意外,這事沒完。」
孟靜臨走時說:「替我謝謝小慄總。另外,」她給別漾遞眼色:「能豁出命護你的男人,好好照顧照顧。」
別漾瞪她:「照顧就照顧,你那什麼眼神?」
孟靜拍她手臂一下,「你懂。」
「……」
晚飯過後,顏清和向善都過來看慄則凜,惹得別漾說:「人緣還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