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綃卻在他修長潔白如玉雕的手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道:&ldo;你可真不安分。&rdo;她慢慢披上紗衣,托腮沉思半晌,取下頭上的髮簪,放在他掌心,然後一根一根把他的手指闔上,她笑容燦爛,隱隱有著狡黠:&ldo;喂,白茗,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吻也吻了,甚至連我的傳家寶也拿走了,是不是該對我負責啊?&rdo;她握著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和她的一樣。
白茗只是冷冷地望著她,蒼白的臉龐卻泛起奇異的紅暈,紫綃伸手在他柔軟如玉的臉頰上颳了一下,微微笑道:&ldo;看,臉紅了吧?你還是有一點喜歡我的。&rdo;
&ldo;你&rdo;,少年為之氣結,咬牙切齒,強忍住後腦的頭痛,暗暗聚集真氣,想要趁她不被寄予他猝然一擊。紫綃功夫本與他相若,他稍有異動,便即發覺。她再度握緊他的手,正色道:&ldo;不要亂動,握著這支銀簪的人,一定會有好運氣。你一定會好的。&rdo;
&ldo;你一定會好的……&rdo;這句話如驚雷般在腦海中轟然作響,整個腦袋&ldo;嗡&rdo;的一聲似要炸開,眼前少女和夢裡的那個緋衣女子漸漸重合,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反手握住她手腕,眼神迷離,低低地喚出一個名字,輕聲道:&ldo;別走!&rdo;他在她面前慢慢闔上眼簾。
&ldo;喂,白茗,白茗&rdo;,他感覺到有人在猛力地搖晃著他的身體,似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臉上,他朦朧地感覺到那是一滴淚水,是你嗎?他無力地伸出手來,然而意志卻不受控制的漸漸模糊,終於眼前完全黑暗。
一週以來,江南各地多位名醫死在自家的醫館中,死法相同,都是被一劍穿透眉心,釘在牆上,血肉模糊,十分可怖。據醫者僥倖活下來的家人陳述,殺人的是一個絕色妙齡女郎,滿面風塵,殺人的原因,是因為她要求醫者治一種根本治不好的病。
‐‐&ldo;那是絕症啊,古書裡的歹毒法子,沒想到現在還有人用。&rdo;&ldo;回春堂&rdo;的堂主、江南第一名醫路回春在死前這樣說。
然而,許多人都知道,真正的第一名醫並非路回春,而是名不見經傳的一名女醫者,常年居住於山野,人跡罕至。他們將目光投向了女醫者的住所,想要一舉逮捕這幾天殺人眾多的女子,出乎意料的是,妙手仁心的女醫者拒絕了,堅持要醫治好病人。
深夜,當月色中天時,女大夫終於望見了那個抱著少年求醫的女子,那個女子芳華絕代,穿珠戴翠,卻容色憔悴,她顯然平日裡頗注意容貌,然而,這連日來的奔波卻讓她絲毫不顧忌形象,滿面風塵。她小心而輕柔地抱著那個白衣少年,不時拂起他耳邊垂落的長髮,神情溫柔,彷彿初戀的少女對於沉睡中的情郎。
紫衣少女這幾天殺了許多名醫,女醫者本想責備她幾句,卻被少女身上的氣息所鎮住,這並非是一種強烈的殺氣,只是自然而然的壓迫力甚至讓人無法呼吸。少女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向著女醫者微有歉意地勉強一笑。
她懷裡的白衣少年容貌俊美,恍若小姑娘般俏麗,臉色是驚人的蒼白,兩頰卻泛起病態的殷紅,如烈火灼燒,煞是美麗。女醫者只望了一眼就面色大變,她拿出藥枕墊在少年瘦削的手腕下,定睛望去,少年面板蒼白,彷彿只是薄薄的一層紙,甚至可以望見手腕下青青的血管裡血液流淌,他的手腕上有常常一道傷口,瞧起來甚是觸目驚心。
&ldo;幸好來得雖晚,還趕得上,再遲些,就沒救了。&rdo;女醫者頗為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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