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無風,月亮又好,剛喝了茶,散個步。”白漾說著話就感覺鼻涕正要噴湧而出忙吸溜一聲。
電話那頭一聲奸笑:“徒兒,月黑風高,別打擾客人們太久會招人煩,掛了。”
個熊貓,太無良的魏老頭了。放下電話白漾忽然想到——羅既這半天還不出來,是定力太好還是……
一拉門,裡頭慘白的燈光下羅既胳膊正抬著,看樣子是來拉門的。
菩薩保佑,活著就好,回頭找林主任給畫個符收收驚。
“師姐,走吧。”羅既出來順便從白漾手裡拿過鑰匙仔細把門鎖好了。
交了鑰匙出了這兩層小樓羅既不做聲,白漾尋思,完了,鐵定給人家孩子嚇著了,這無良老魏頭。
“小羅啊,你要是不解氣就打官司告老魏頭,到時候我給你做證人,這精神損失費他至少得陪個十幾二十萬的。”白漾試圖“緩解”下他的情緒。
羅既扭頭看看她:“你當年也告了導師?”路燈還算亮,羅既看見她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興奮起來的表情。
白漾哈哈一聲:“我想來著,可惜啊,當年老魏頭忒狡猾,我是一點證據都沒有,所以我只好忍辱負重到如今,終於盼來了小羅你這個大救星。”
羅既輕聲笑了笑。
他一笑白漾懸著的心就放下了,行,會笑,聽著還不是傻笑。老魏頭這晚節算是能保住了。
白漾給耿立又打了個電話交代一聲便帶著羅既直接出門去等公交車了。晚上八點多了,這座城市此時像四面漏風的茅草屋,風怪叫著在人們耳朵邊做著惡作劇。等了好半天公交車也沒來,白漾這鼻涕又開始撒歡地流。
“打車吧。”羅既說道。
“不成不成,老魏頭不給報車馬費,打車回去好幾十塊,他能活剖了我。”白漾說著眼看著羅既抬起了胳膊,眼看著一輛計程車停在了他們面前,然後眼看著羅既的胳膊搭在了她肩膀上。
“再等下去明天估計你就得去醫院了,上車吧,我報。”羅既說著兩手推著她的肩膀塞進了車後座,自己也坐了進來。
當計程器上的小紅字顯示39的時候白漾大吼一聲:“師傅停車。“
車停了,正好40,白漾先了羅既一步付錢然後下車,羅既不解,白漾攤攤手:“記住,如果咱們三個一起出門一定要花老魏頭的錢,如果咱倆出門,那隻能花我的錢,這是老魏頭的規矩。”
羅既點點頭:“我知道了,師姐。”
白漾倒也不是心疼錢,就是覺得也沒啥急事在路上逛蕩一會兒能剩下30多錢乾點啥不好,買散裝貓糧喂流浪貓能喂好多天了。
進了校門口,九點整。秋風寒也沒擋住學生們來回奔走的熱情,路上還算熱鬧,白漾和羅既並肩走著,不同之處在於羅既是直直溜溜的,白漾是含胸縮脖做賊似的。
從校門口到博碩樓很遠,因為他們這所院校的“特殊性“所以被安排在整個大學城的外圍,相當於”防線“的位置,而宿舍樓,想當然就得在最裡頭——這麼個嚴肅的學校要是一進校門迎面而來的就是各色內衣褲那得是多麼不河蟹。
長路漫漫扯個話題能打發時間,白漾吸溜著。
“剛才老魏頭打電話來你嚇著了沒?”白漾問道。
“嗯,有點。正好當時看的是巨人觀。”羅既說道,很坦然地承認了。
“不錯小夥子,頂住了就是勝利啊!”白漾感慨,當年自己雖然天天半夜蹲在解剖室裡練膽兒但還是給嚇得差點休克——只是差點,否則她就沒有機會被下一位客人給嚇得直接撲地了。
“差點頂不住。”羅既笑著說道。
“那沒事,你不說誰也不知道你也怕過,呵呵,頂住就好。”白漾點頭,這孩子不是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