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離歌的臉上重重的捱了一個耳光。再疼,比不上心,再冷比不上死亡的溫度。
“瘋夠沒有!”軒轅墨冷喝,“你以為這是崑崙嗎?這是皇宮,容不得你放肆!”
“我會回來就是為了月兒,如今月兒都死了,你以為我會稀罕什麼皇宮嗎?這皇宮就是人間煉獄,把一個個人熬成鬼,也把好好的月兒熬得不人不鬼!如果不是月兒,我根本不會踏入這裡一步!”離歌咬牙切齒。
軒轅墨冷睨她倔強的面龐,“就算殺了葉蓉,月兒也不會活過來。可是你還活著,你就不打算為自己想想嗎?在宮裡殺人,朕就算是皇帝,也保不了你!”
“你以為憑那些御林軍就能困住我嗎?”離歌嗤冷,“一幫酒囊飯袋,也想留住我,痴人說夢!”
若不是風陰與慕風華聯手,她豈能被擒。
若不是風陰,此刻她已經殺了葉蓉為月兒報仇。
“能留你的自然不是朕,而是慕青!你別忘了你師傅臨終之前說了什麼!”軒轅墨冷冽的聲音,宛若空谷迷音,透著徹骨的陰涼。
離歌驟然扭頭看他,目光寸寸陰寒,“不用你管!”
“軒轅離,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軒轅墨拂袖慍怒。
“別喊我這個名字,我覺得噁心。”離歌嗤冷,“什麼軒轅一族,在我眼裡那就是狗屎一堆。我不是什麼軒轅離,打從你們把我離宮,我就是狼女,是師傅賜名離歌。你可知什麼是離歌嗎?離歌不道水易寒,那便是一去不返的意思。”
“若不是八年前你們的權力之爭,師傅怎麼會死?你們要權要天下只管去爭去搶,與我何干?師傅師母何辜?月兒何辜?你們當初做了什麼,心裡清楚。別逼我動手,也別妨礙我為月兒報仇,否則我會恨你們。”
離歌轉身朝著外頭走去。
“你被鎖了琵琶骨,就算出了這個門,也進不了凝香殿。慕風華見過你的武功,想必不多時慕青就會派人帶你走。你覺得自己還有多少存活的機會?”軒轅墨冷然。
站在那裡,離歌的身子微微發抖,眸色如雪,“我知道我殺不了慕青,師父師母臨終前不許我報仇,我發過誓不會靠近慕青一步,可是我也發過誓要保護月兒一生。如今月兒都死了,我還要遵守誓言做什麼?左不過一死,離歌的命就在這裡,誰有本事只管來取!”
門外頭,風陰持劍而立,硬是將離歌逼回殿內,重新關上門窗。
“東輯事的人很快就會過來,你最好相信皇上所說的話。”風陰的聲音依舊低沉。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離歌冷笑著,“敗軍之將不言勇,這樣的道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最好解開我的琵琶骨,否則就等著為我收屍。”
“你就不擔心她嗎?”風陰低低的問。
離歌冷笑兩聲,“如今你們一個個都問我,為何不在乎她。試問當日她做了那些豬狗不如的事情,她可擔心過我?可在乎過我?我離歌從小就是狼女,天父地母,與牲畜為伍。這顆心是狼的心,這副肚腸是牲畜的肚腸,你們還指望我能擠出多少人性?”
她眉睫上揚,如狼的眼睛綻放著嗜血的陰狠。
“我欠了她的,自然要還。所以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出事。”風陰的清淺的開口,背過身朝著門口走出去。
“我不用你還!你與她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不要扯上我。我跟她沒有半分關係,我就是我,她只管享用她的富貴榮華,守著你們的百年基業。”離歌嗤冷,“這宮裡虛偽得沒有半分人性,還要裝什麼仁義道德的門面?”
軒轅墨冷了面頰,“風陰,把她交給東輯事。”
風陰一怔,“皇上?”
“就算朕不這麼做,慕青也會派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