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牛二幾句疑問,將宋別離問得啞口無言。
你憑什麼代表正義?誰賦予你的權利?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連雲劍宗不也和其他門派一般互相傾軋、勾心鬥角?祖師秦觀不一樣在培植自己的勢力對抗來自葉墨玉的壓力?
下意識地看了秋離歌一眼,宋別離卻苦笑一聲。
秋離歌自從站在樓下,目光就固定在牛二身上,一瞬不瞬,彎彎的眸子中裹著的淡淡的哀愁也更加濃烈,盤旋纏繞,和牛二身上的氣息交織在一起。無論是先前宋別離和老乞丐的話還是牛二反駁司徒天河,都沒有一絲入耳。這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一身本色布衣臨窗而立的男人。
“牛二,你嘯聚匪眾,滅人……”
“師弟。”
司徒天河剛要怒罵,宋別離卻擺手制止他,又抬頭轉向牛二道:“那你認為,什麼是正義?”
“正義?”
牛二苦澀一笑,他也不願與連雲劍宗三人為敵。雖然站在不同陣營,但他感覺得到,三人都有一顆誠摯的赤子之心。尤其是秋離歌,恍惚間,他似乎看到秋離歌的內心,那彎彎的眸子,淡淡的哀愁。
“正義邪惡,只是世間的評判而已。在你們看來,維護正義高於一切,但豈不知,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敢問牛兄,錯在何處?”宋別離擺手制止司徒天河,目光灼灼看著牛二,彷彿抓到什麼。
“何謂正義?何謂邪惡?在你們看來,密宗是邪魔外道,卻也有魔神凌步虛飛昇仙界;連雲劍宗是天下正道魁,卻也有何東陽眾叛親離,惡貫滿盈……”
“那是因為何東陽心志不堅,被魔神凌步虛竊取道果走火入魔,凌步虛也因此才得以飛昇。”司徒天河怒道。
“哦?你是親眼所見?”
“本門記載,自不會有誤。”
“那我來問你,連雲劍典中是否也會記載上任掌教江月明欺師滅祖,搬弄是非,被秦觀所殺?是否會記載秦觀和葉墨玉相互傾軋,內鬥不斷,培植自己的勢力企圖控制修真界?”
牛二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心卻越來越沉。
這些正道弟子,被他們的祖先荼毒得太深了,如同前世,尊孔孟指導,儒家獨大。殊不知孔子口中喊著‘因材施教’,門下三千弟子卻一個德行。每逢收徒必要一條幹肉。
表裡不一、口是心非、正面君子背後小人,是對這些正道的最好詮釋。
司徒天河啞口無言。江月明的事是他親見,無從辯駁;秦觀和葉墨玉的傾軋爭奪也確實存在,雖然懾於他們的威勢沒人敢說,但也無法掩蓋。
“歷史掌握在勝利者手中,正義和邪惡的界限,也在那一刻劃出分水嶺。你可以說江月明心志不堅,只是個案,可以說互相傾軋在任何門派都有,中土和四方世界更激烈。但你卻不能否認,這就是你們口中的邪惡。”
“那你認為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宋別離仰起頭,第一次,他在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強者身上看到了不同尋常的一面。或許這個一身本色布衣的年輕人對世界的認識才是他修為進境如此之快,甚至可以越大境界挑戰上級高手的關鍵所在。
“在我眼裡,沒有正邪之分,只有天道!”
卷四蠻荒0166對戰
客棧內,眾人早見到三個年輕人站在當場,和三樓那桌神秘的客人對峙。他們也清楚,兩方人馬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就連行商手下那些眼高於頂的護衛們也大氣都不敢喘,悶在客棧內靜靜看著。
掌櫃的和夥計更嚇得得得索索,生怕兩幫大佬一言不合動起手,拆了自己的小店兒。但卻也沒有膽量出去阻止,都隔著門窗探頭探腦看著外面的動靜。
“哈哈哈……”
司徒天河縱聲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