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嗓音明顯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面上笑意卻透出莞爾揶揄。 容淖目光從他後腦勺移到他臉上。 燭火光影照出他與策稜如出一轍的銳利五官,但他氣質明顯更為內秀沉抑。 這樣相似的兩張臉,明擺著是兄弟,哪裡還需要多餘的驗證。 確是漠北策稜與恭格喇布坦兄弟無疑! 容淖頭皮炸了! 尷尬流竄至四肢百骸,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活像妝抹了整瓶胭脂。 八角宮燈光影晃盪,不知過了多久,容淖才勉強找回理智,若無其事盯著笑意滿面的恭格喇布坦片刻,喚道,“騎都尉。” 並趁機深深吸了一口氣。 十一年不曾正式謀面,恭格喇布坦聽容淖能準確認出自己,很是激動,正欲順勢問候兩句。 容淖搶先一步,語出驚人,“騎都尉,你最近可是津液乾燥,陽結證。” “……”恭格喇布坦冷不丁被戳出‘隱秘’,笑意僵滯,尷尬得手足無措,連脖子帶臉,一片火熱羞紅,比容淖方才更甚幾分。 策稜作為旁觀者,同樣被容淖此言震得眼皮一跳,面色詭異。 容淖硬頂著兄弟兩震驚的目光,一本正經繼續道,“諱疾忌醫不可取。騎都尉邪火有餘,且氣機鬱滯,憂愁思慮,脾傷氣結,才引發氣秘。硬熬傷身,最好還是用上兩劑藥,方能紓解通暢。” 容淖理理袖子,對他們示意,“偌大的紫禁城,能在此處相逢也算緣分,我學過多年藥理,太醫院首算我半個恩師,今日便替騎都尉草擬一張方子吧,麻煩隨便取一副筆墨與我。” 故人重逢敘舊突然變成郎中看診開方。 被‘醫者仁心’籠罩的恭格喇布坦眼神呆滯,整個人幾欲燒著起來。 若他此刻接受了這張方子,以容淖出其不意的行事作風來看,如果兩人再有機會碰面,容淖八成張口便要問他藥效如何,康復情況。 斷不能如此沒完沒了,他還要臉不要! 恭格喇布坦顧不上羞憤,也無心繼續敘舊,急中生智,惶恐擺手逃避。 “此處前朝後宮界限模糊,相逢非緣即劫,不宜張揚人前,招惹口舌。我兄弟二人今日巡視時,根本不曾見過公主,更遑論留下公主墨寶。時辰不早了,公主快回寧壽宮筵席去吧!” “唔……騎都尉所言不無道理,今日二位確實不曾見過我。若有任何口舌傳出,必是攀誣。” 容淖不動聲色抹平失言前事,一派泰然告辭轉身。 她狀似波瀾不驚,目不斜視,實則僵硬到面無表情。下石梯時,右腳不易察覺扭了一下,從明德堂帶出來的那枚小青梨無聲滑落在地,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