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曦，你幹嘛呀？又發愣！”

募然，凰雀兒嘟著小嘴氣氣的推了推他，說話間頰邊的兩個酒窩深邃動人，稚氣的聲音清脆甜美，柔柔的，軟軟的，精緻如白瓷，淨美如風荷。

楊曦一愣，回過神來，眼前莽莽深林，黑夜蒼蒼，噼裡啪啦的聲音中，近處的篝火堆帶起溫暖與光芒。

昏黃的光線驅散了四周的寒冷。

不知道為什麼，楊曦仍然感覺有點冷，縮了縮身體，晃了晃腦袋，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綁著白色紗布，處處殷紅血跡，一陣虛弱感傳來。

他想抬手，卻控制不住的顫抖，無力感席捲而至，就像身下有一個無底的黑洞，力量在不斷下墜！

“阿曦，別動！”

凰雀兒氣氣呼喊，秀氣的眉尖一挑，將架在篝火堆上的兔肉取了下來！

嘶啦～～楊曦這時才感覺飢腸轆轆，看著氣咻咻的小蘿莉用手撕下兔肉遞到他面前，他想咬，但竟然連低頭張開嘴的力量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哦對了，這是在梵落界域吧，自己好像殺了誰來著，楊曦努力回想，視線在眼前的兔肉上定了定，終於想了些起來，好像殺了好多好多，在被追殺！

是了，在被追殺，那麼，眼前的這個小蘿莉又是誰？

“你…你是誰？”

楊曦的聲音無比沙啞跟衰弱，好像隨時會斷氣的風燈，一開口，頓感喉嚨好像吞下了燒紅的鋼鐵，異常難受。

“我是雀兒啊！壞人！就會裝！”

眼前的小蘿莉氣咻咻的蹙蹙鼻尖，磨了磨好看而迷人的小虎牙，見他露出痛苦神色，又忙放下兔肉，轉身拿了個葫蘆，取下木塞，想了想，自己灌了一口。

楊曦視線混亂，募然感覺唇上一涼，清涼的水順著小蘿莉的小口渡了過來，沒有任何舌吻經歷與技巧的樣子，丁香小舌都撬不開他的嘴。

“嗚嗚嗚……”

傻傻的小蘿莉一陣嗚嗚，口裡面的水全都灑了出來，沒能渡給楊曦。

楊曦異常虛弱，勉強的扯開一個笑容。

“別婆婆媽媽的！滾！我已經是個累贅，不要浪費寶貴的時間……”

楊曦虛弱開口，眼睛微微眯起，曾經深邃而悠遠的眸子此刻全是晦暗，再不復黑曜石般的澄淨剔透，望著眼前的小蘿莉，神情帶著煞氣！

“就不！”

傻傻的小蘿莉給了答案，呆萌嬌憨的神情帶著清媚與倔強與他對視！

楊曦此時才見到她的黑色輕衫殘破嚴重，露出內裡貼身柔甲與些許內衣，腰腹處纏著白色紗布，血跡嫣紅，凝白如雪的手臂上全是灰塵。

戰火硝煙的痕跡，佈滿精緻漂亮的小蘿莉全身，手臂跟小腿上，有些刀戟傷口或是淤青，傷口血肉外翻，裡面有灰塵沾落。

楊曦沒有時間再看，倔強的小蘿莉再次灌了口水，柔唇貼上他的唇，笨拙而倔強的想要撬開他的嘴。

黑夜篝火，溫暖席捲，寒冷片片遠去，楊曦張口，任由小蘿莉將水渡過來，然後，小蘿莉白皙嫩滑的小手撕扯下幾塊兔肉，自己嚼了嚼再餵給楊曦。

楊曦久遠而混亂的記憶碎片紛沓自來，朦朧中忘了自己接近凰雀兒的最初目的，在寒冷的夜，篝火堆前，一片暖香。

募然，楊曦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森林中，懷中抱著凰雀兒，她臉上全是蒼白！

“雀兒，撐住！”

連楊曦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默了默，他看了看懷中昏迷不醒的小蘿莉，清稚、嬌嫩的笑意似乎仍在耳邊盪漾，但為何轉眼就成這樣！

不對！不對！

這是在哪兒？

楊曦轉頭四顧，發現蔓延在視線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