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柔纏綿的嬌呼才一出口,便更讓她無地自容,瞬間羞紅了脖子。
禁凌雪順勢吻住她玉潤的脖頸,在她耳畔低笑著問,“為什麼不可以?”卻不給她絲毫回答的機會,溫熱的唇再度重重掃過她面頰。
他們的氣息在低迴纏繞間融為一體,層層衣物已散落在床頭。
朧喘息著攀住面前厚實的胸膛,感覺貼身的衣物在他的指尖一寸寸滑落,她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任那骨節分明的手掌在她的嬌軀上來回遊走。
滾燙如火的男性身體將她壓入身下柔軟的床榻,錦被之下浸漬著綿綿不絕的馨香。
滿室柔情,幾可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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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啊,你為何會離開你的同類,飛來這片黃沙裡呢?”彌矇中,她彷彿再次聽見,那個年輕祭司將它捧在掌心,低聲問著她,手指同時輕輕梳理著她豐柔的羽毛。
她便是在那一刻動情的。
她聽見那個身著白衣的年輕祭司輕笑起來,眼底卻是道不盡的悲涼,“我所想要的,終究是從不曾得到過。這世間苦樂,永遠都是我獨自一人擔負、獨自一人分享。若是你也覺得孤獨,可願意留下來陪我?”
她在手掌中輕輕點著頭,薄薄的翅膀輕撫過他掌心的紋路,彷彿要給予些什麼。
她不過是一隻平凡的飛鳥,獨自在沙漠裡迷了路,恰遇上一株可供停歇的樹,便在枝頭歇息。
一覺醒來,卻是被這掌心的溫度吸引,振翅徘徊,不肯離去。
那些在風中傳唱不息的、令世人肝腸寸斷的故事,其最初的最初,或許,只是一個不經意的照面。
而他們之間,是沒有故事的——一個身長玉立的祭司、和一隻離群的小鳥之間,是不會因為一個偶然的駐足而驚天動地。
為之劇烈顫抖的,只有一顆小得不被任何人看見的心臟。
她每一日都悉心梳理著自己的羽毛,在無數個星光明亮的夜晚,陪著他坐在大殿的屋頂上。風吹來的時候,小鳥身上的羽毛總是凌亂的,任她如何費力,都打理不好。她心下著急,抬眸仰望那神色恍惚的少年,卻不知在身邊少年的眼裡,這隻小鳥身上再大的變化,都是毫不起眼的。
她在心間無數次地描摹著少年的容顏,一遍遍地向蒼天祈求:若有來生,請賜予她一個女子的容顏,請讓他們再一次相遇,不論……最終會是何樣的境遇,她都願意面對。
當那個毀天滅地的時刻降臨之際,無言的蒼天,似乎終於聽見了這隻小鳥心底的祈禱。
“不論是何樣的境遇,你都願意面對嗎?”
“是的!”她奮力拍打著翅膀,告知那個威嚴冷酷的聲音自己的決心。
那個聲音再度透空傳來:“即便是數千年的孤寂,你也甘願忍受嗎?”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後來她才知道,當時那個與自己對話的人,其實,便是幽宸國的末代聖女。她在轉世之後,其中的一半魂魄,便成為了如今的非天聖君——被此刻的她,稱作哥哥的那個人。
那段漫長的時光,那無盡的輪迴,彷彿沒有盡頭……
久違的人啊,我在這裡等你,已等到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我原來是在等你。
而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我們此刻離得這樣近、這樣近,好像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對方生生世世擁在懷裡。
但是初懷,你還記得我嗎?
初懷,初懷啊……她在心底裡聲聲喚著這個名字,淚水終於順著臉頰如珠線般滴滴滑落。
原來,這就是我等來的境遇。你的心裡,還是隻有那個傷你最深的人。我於你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