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又有些喘不過氣，僵硬地點了點頭，&ldo;嗯，好事。&rdo;

景辭便笑了笑，&ldo;知道便好。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吧!&rdo;

阿原道：&ldo;請便!長公主的事，我便不參與了。對手原是衝著我們來的，謝你這次跟著蕭瀟為我們解圍。日後也不敢再勞煩景侯大駕!&rdo;

景辭已轉身向精舍走去，懶懶的回答隨著夜風輕輕飄過。

&ldo;長公主是我姑姑，我為她而來，不幸沒能救她而已。你千萬別會錯了意，自作多情以為我轉了心意，對你還有什麼念想!我不要的，便是不要了……&rdo;

阿原噎在當場，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的手顫抖得厲害，抱住慢慢恢復平靜的小壞問：&ldo;是這樣嗎?就是……這樣簡單嗎?&rdo;

小壞歪著頭不解看她，滿眼茫然。

阿原道：&ldo;他說的大概是真的吧?我什麼都不記得，為何偏偏覺出他往日真的待我很好?為何我感覺我就是那個師妹?但我當然不會害他性命。&rdo;

她抱著小壞，坐到一處山石邊，眺著黑黢黢的山色，聽山風從耳邊擦過，闔上眼靜靜回想不時出現在幻境中的那個從前的她。

嬌憨，善良，笨拙，痴情。

心裡眼裡，只有一個阿原始終看不清面目的男子，一個她喚作師兄的男子。

而那男子，無疑是景辭。

後來那個自信俊美、驕傲聰明、武藝高強的女捕快原沁河，哪會那麼容易喜歡一個人，還如此輕易地被他徹底擄獲?

情不自禁靠近他，情不自禁沉淪其中的，只是風眠晚吧?

那個似乎早已遠遠離去，卻根本無法與阿原分出彼此的風眠晚。

阿原笑問小壞：&ldo;於是，還有很多我並不知道的事嗎?可到底不重要了，對不對?我不該聽了蕭瀟幾句話，便以為他真有悔意，真能深情待我。他對我並無念想，我更不該有所念想，對不對?過去的終歸已過去，我就該丟開那些痛苦的過去，活得精彩、亮堂，對不對?&rdo;

小壞懵懂地看她，然後振了振翅膀，揚翅飛向高空，只在她頭頂自在盤旋。

阿原笑道：&ldo;小壞蛋，壞蛋!&rdo;

笑著笑著，忽覺手上一涼。

她伸手在面上一摸，滿手的涼濕。

可她明明看得很開，明明一直在笑……哪來的淚水?

也許，哭泣的是風眠晚吧?

該被永遠摒棄的風眠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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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湮找到阿原時，阿原已在山石邊坐了很久。

她頭頂的夜空裡，小壞恢復了精神，正努力學著翅膀少了半截羽毛該怎樣在飛翔中保持平衡。

因著小壞的悠閒，慕北湮倒沒怎麼擔心阿原，直到他看到阿原的神情。

他快步上前，喚道：&ldo;阿原!&rdo;

阿原的臉色蒼白，神思恍惚，定定地看著深杳的天空。慕北湮喚了兩遍，她方轉過臉來，半晌方勉強笑道：&ldo;長公主的事處理完了?&rdo;

慕北湮道：&ldo;只要不把咱們牽涉進去，什麼都好說。我不過湊在那邊看會兒熱鬧而已。如今謝巖已帶人前來接應長樂公主，端侯也走了，咱們自然也該下山了!&rdo;

他忽向山道一指，&ldo;你看，他們已經走得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