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當前的封蜜身上,那目光無疑是驚愕的。
她的神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格外複雜,像是從驚愕訝然恍然至漸漸淡卻,繼而恢復波瀾不驚。
“封小姐!”遙遙短路,她如此喊她,言語間彷彿在呼喚陌生人。
“……”封蜜似被震到般顫抖著啟著紅唇,欲言又止,驚愕不已,瞳孔裡只印著後者那陌生疏離的神色,恍如,她之於她,只是陌生人。
在封蜜記事的年月以來,她慢慢懂得一個道理,人生有許多個三岔路口,我們總需要在適當適合的時候,進行告別。
告別一些人,告別過去的事,誰都沒錯,只是走的路不再相同。
偏廳內,管家在離去之前依然用不滿的視線掃了談麗姿一眼,而後偏廳的門‘吱嘎’一聲合上。
透過那紅木雕花窗,依然可以窺見窗外那黑沉天空,今夜無星。
“說吧?找我什麼事?”談麗姿倚在門窗前,斜斜站立,那穿著黑色皮衣肅殺的氣質,讓封蜜倍感不適,隱約有些恍惚。
前面宴會廳,依然觥籌交錯杯光蛇影,卻因為談麗姿這一破壞,不如先前那般熱鬧。
想必今夜過後,談家的醜聞會在上流社會流傳,但——
封蜜想起適才談峰銘在藉口退下去休息前,依然吩咐管家為她們空出偏廳招待她們,不由起疑。
她猜想,讓談峰銘做出這等變故的,應該是談麗姿之前那一番話。
談麗姿與談家之間,有什麼仇恨淵源麼?
等不到封蜜的迴音,談麗姿抬腕,衣袖滑脫間露出那隻上了年歲的女士英倫腕錶。
這一動作,讓封蜜終於幡然醒悟。
“麗姐……”
“請稱呼我談小姐!”不待封蜜說完,談麗姿已然冷冷側身,面目冰冷的打斷了她的話語。
一口氣噎在喉嚨口,封蜜低眸,似乎是輕笑了下,再抬頭時已然淺淺微笑,“談小姐,”一個稱呼,兩人的關係卻跨越了萬水千山。
“你跟談家……”封蜜猶豫著怎樣開口,談麗姿於她而言,亦友亦姐,她總是倒苦水一樣跟她傾吐,從未想過有一天,她需要戴著面具面對她,小心翼翼說話。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談麗姿冷睨了她一眼,妖嬈眼波里流轉著複雜思緒,最終歸為寂靜冰冷。
苦笑了下,封蜜抬眸看向她,“那……是談予兮害死了奶奶?”
“是!”
“所以你在為她報仇?”
“是……也不是!”
“你就——”封蜜頓了下,雙手緊緊攪在了一處,“你沒有什麼需要跟我說的麼?”
她不明白,她怎麼能冷靜冷情至此,她做錯了事,又為何不感到羞愧?
聲落,談麗姿看向她,那雙豔麗美目裡似流轉著些許波光,“呲——”她扯著誘人的紅唇冷笑一聲,用一種瞭然甚至是看白痴的眼神剔向封蜜,“你不是心裡早已有數?既然你已經明白,我想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真的是你!?”右手支撐在椅背上,封蜜睜著明眸不敢置信的看向後者,臉上俱是一副彷彿被暴風驟雨席捲而過的表情。
偏廳裡的燈光很是明亮,天花板上菱形吊燈璀璨的光華反射著奪目熒彩,將談麗姿面上的表情照射的淋漓盡致。
彷彿一個細節一個表情一個肢體動作,都像是放大了數倍顯示在封蜜的眼底。
“是我!”談麗姿主動承認。
“接近阿衍,利用阿衍,甚至……這全都是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徹底擊垮談家麼?”
“……沒錯!”胸口處彷彿被一隻大手抽緊,封蜜用手撐著椅背,只覺她渾身的力氣在漸漸喪失,特別是談麗姿面上的表情,那般陌生,陌生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