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九江的賣唱粉頭天下聞名,江州司馬的一首樂府琵琶行,提高了賣唱粉頭的身價,在九江琵琶亭旁落店,而不找粉頭彈唱,等於是白來了。
琵琶亭就在碼頭東面不遠,有不少賣唱的直接登船為客人彈唱。
門上人噗嗤一笑,說:“杜爺,賤妾是專城前來拜望的。”
“你是……”
“請開門說話,杜爺難道連這點膽量都沒有?”
他挑亮燈,拉開了房門。
當門而立的,是一位幹嬌百媚的年輕花裳少女。另四名青衣大漢左右分立,其中兩人各棒了一隻拜匣。
花裳少女行禮笑道:“賤妾凌飛燕,冒昧造訪,杜爺請見諒。”
他一怔,客氣而平靜地說:“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飛雲燕凌姑娘,多有得罪,尚請海涵。久仰芳名,只恨無緣識荊,李會幸會,請進,外間待茶。”
飛雲燕笑道:“杜爺客氣,謝謝恭維。”說完,舉手一揮。
兩位捧拜匣的大漢首先入房,將拜匣奉上。
他劍眉深鎖,問:“凌姑娘,怎麼回事?”
飛雲燕輕鬆地說:“見面禮不成敬意,尚請笑納。”
“咦!凌姑娘,彼此素昧平生,不敢受禮,請著貫伴帶回,杜某心領了。”
“等會再說,把拜匣暫放在桌上,你們先出去。”飛雲燕向獻禮的兩大漢揮手說。
兩大漢應喏一聲,放下拜匣,四個人行禮告退,魚貫退出房外,並恭順地帶上了房門。
“凌姑娘,還是令責伴當帶走吧,在下從不接受任何人的禮物……”
“杜爺,先不談禮物。我可以坐下麼?”
“請坐。”
異香滿室,飛雲燕再次謝坐,他訝問:“在下不知姑娘的來意,可否請教一二?”
“賤妾受人之託,前來向杜爺請安來的。”飛雲燕笑答,媚眼不斷在他渾身上下轉。
“哦!那人是……”
“金翅大鵬。”
“哦!是丁搏九,難得難得,他老兄居然如此客氣,委實令在下受寵若驚,頗感意外,他老兄的訊息,倒是靈通得很呢。只是,在下與他老兄素昧平生……”
“嘻嘻!彼此都是江湖人,杜爺年來名震天下,搏老一向對江湖朋友極為客氣,獲知杜爺駕臨九江,怎能不盡地主之誼?些須珍寶,不成敬意,尚請笑納。”飛雲燕一面說,一面揭開拜匣蓋。
寶光耀目,兩具拜匣內,有一串極品明珠,一對寶石釵,一雙玉珮,一百張金葉子。
他掃了四色禮品一眼,笑道:“丁搏九真大方,這些年來,他定然做了不少油水足的買賣,大手筆與眾不同。”
“杜爺先請收下。”
“呵呵!無功不受祿。再說,杜某從不接受不義之財,請姑娘代為致意,在下行囊尚豐,不需珍寶壯行色,原璧奉還。”
“杜爺……”
“姑娘不必說了,抱歉,請帶走。”
“杜爺請勿拒人於千里外……”
“呵呵!在下生性如此,姑娘休怪。”
飛雲燕一陣輕笑,說:“賺妾久仰杜爺大名。只恨無緣識荊,因此不揣冒昧,藉此請命前來拜識尊顏,沒料到杜爺如此年輕而且和氣,足慰平生。搏老家財千萬,並不完全是不義之財,同時,只想藉此高攀社爺,讓賤妾代為先容……”
“高攀不敢當,丁搏九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前輩,在下卻是默默無聞的末學後進,但道不同不相為謀,休怪休怪。”
“這四色禮品……”
“四色禮品價值千金,在下不敢生受。”
“杜爺……”
“姑娘不必多費唇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