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子郭己只好先奉上兩杯茶,恭謹地說:“兩位爺請小坐片刻,小的這就進去通報。”
“愈快愈好,咱們的事忙著呢。”
不久,程二匆匆入室,抱拳含笑問好:“咦!兩位大駕光臨,稀客稀客,近來好吧?”
張爺大咧咧地安坐椅內,淡淡一笑道:“託福,咱們都好。程二,攀上了高技兒啦!恭喜恭喜。聽口氣好像是此地的主人呢,郭大爺好麼?”
“張爺取笑了。兄弟在郭府上幫閒……”
“哦!不是主人?郭大爺不知得了你老兄多少好處,大概不少吧?”
程二的神色不再恭順,冷冷一笑道:“至於到底有多少好處,兩位訊息靈通,何不去向郭大爺打聽?兩位今天光臨,是為此而來的?抱歉,恐怕兩位要失望。”
張爺推椅而起,冷笑道:“咱們公務在身,不想與你多費口舌,張某特地前來知會閣下一聲,誰要利用土匪強盜在本府惹事招非,遂行什麼陰謀詭計,趁早打消這見不得人的鬼主意。你程二不是糊塗蟲,當然明白我的意思。”
李爺也冷笑道:“程二兄,目下已是滿城風雨,衙門裡說閒話的人很多,希望你老兄不給咱們找麻煩,咱們承擔不起這種風險。記住!咱們已經警告過你了。”
兩人拂袖出室,揚長而去。程二目送兩人出門,自語道:“姓唐的這宗棋夠狠的,他在通咱們走極端。”
近午時分,唐柱國終於得到訊息,今晚蕭宗慈家中將出血案。程二代表他的朋友,給唐柱國有力的保證。
這傢伙鬼迷心竅,歡天喜地返回唐聚,當晚置酒歡飲,坐等好訊息。
三更初,八名穿夜行衣的人,包圍了蕭家。
廳堂中,蕭宗慈兄弟倆,正與盛永達閒話家常。珮芝姑娘帶了一名僕婦,也在廳中相陪。
犬吠聲傳到,盛永達臉上一變,匆匆地說:“天色不早,小侄告辭,兩位伯父也清早些安頓了,二小姐……”
蕭宗慈淡淡一笑,搶著說:“賢侄,可是犬吠聲有異?”
“這……”
“讓他們來吧,我要看看他們是些什麼人?”
“不!他們……”盛永達惶急地叫。
“賢侄,這件事該由我親自應付,諒他們也不敢把我怎樣。”蕭宗慈泰然地說。
盛水達心裡叫苦,惶然道:“如果來人不顧江湖道義,而令
諸位有所失閃差地,小侄罪孽深重……”
“呵呵!放心啦!據我所知,盜亦有道……”
話未完,廳門無聲自開,黑影急問而入。
盛永達撤鞭在手,沉叱道:“站住!盛某人還你們公道。”
進來了三個人。為首的賊人臉白如紙,身材高瘦,像個久不見天日的古墓殭屍,手中的長劍冷電耀目。第二人虯鬚戟立,暴眼大鼻,健壯得像頭大估牛,背上繫了一把沉重的鬼頭刀,雙手叉腰,象一頭猛虎般踞門而立,長相極為唬人。第三位短小精悍,握了一把盤龍護手鉤。
盛永達看清了對方的相貌和對方懾人的氣魄,心中發冷,暗暗叫苦。
殭屍般的賊人輕蔑地瞥了盛水達一眼,冷笑道:“老夫以為你是個三頭六臂的護法伽藍,原來卻是這種乳毛未乾的貨色,你就是蕭家的護院盛永達?”
盛永達大聲說:“家老是在下的父執,盛某不是護院保鏢。”
蕭宗慈離座拱手,笑道:“諸位愛夜光臨,蕭某……”
“往口!狗官,沒有人願聽你的官腔,你給我乖乖地在一旁等死。”
虯鬚大漢怪叫,聲如打雷。
盛永達沉聲道:“蕭老伯曾兩任知縣,清廉正直,勤政愛民,兩縣百姓有口皆碑,惡賊你敢出口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