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為何白玦真神舍嚴令妖界不得提起後池之事,但如今她一身妖力盡毀,半生盡送,還有什麼好怕的,那些威風凜凜的上神,也有不堪的過往,高坐雲臺又如何,亦不過是些惜物罷
別人不敢說,她偏要當眾提起,踩盡上古的顏面!
“你。。。。。。 ”
天后臉色鐵青,心底不安更甚,五彩靈力現於手,朝青漓揮去,卻在觸到她額間的一瞬間被人接住。
似是被天后眼底的陰鬱殺氣所驚,青漓倒退兩步,終於有些後怕起來。
“蕪浣。”上古收回神力,朝蕪浣掃了一眼,聲音略高:“盜三寶被兩界之主放逐天際?
見蕪浣浣神色略帶慌亂,暮光亦有些無措尷尬,上古從石座上起身,神情幽幽,立於半空,緩緩朝青漓走來。
她停於青漓上方,黑髮揚展,神態睥睨:“盜三寶?青漓,聚靈珠鎮魂塔聚妖幡乃我當
年用棍沌之力所創,這三件東西,本就歸我所有,區區三件靈器,我若要,還擔不起‘盜’這個字。”
“至於放逐天際。。。。。。 ”上古唇角微勾,眼微垂:“我是上古也好,後池也罷,除非我願意,否則沒有人可以逼我放逐無名之世。”
玄色的衣袍逶迤華貴,青漓怔怔的看著上古,被她眉宇間的淡漠威嚴壓得喘不過氣來,她說的沒錯,當年擎天柱下,是後池自削神位,自我放逐天際,即便是兩界圍剿之下,她亦沒有半句討饒。
“至於蒼穹之境。。。。。。 本君之事,還輪不到你來評說。”
即便是她忘卻前塵往事又如何,她上古之事,是是非非,自有她來斷定。
天后聽到此話,暗自輕舒一口氣,緊握的雙手緩緩鬆開。
上古停聲,立於半空,看向仙妖兩方,眉宇肅然。
“傳本君御旨,妖君青漓,妄動地獄弒神花,違三界鐵律,幽於地獄之底弒神花之畔,他日喪於弒神花之妖兵魂歸本位之日,方是青漓出地獄之時。”
銀色的卷軸劃破蒼穹,出現在羅剎地被端,墨色的上古梵文現跡於天際,凝聚成形長久未化。
“謹遵神君御旨。”
羅剎地上空,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雲雷,天帝天后妖皇退後一步恭聲行禮,仙妖兩族半
跪於地。
眾人垂下的眼底震驚莫名,皆未曾料想上古真神竟會降下如此懲罰來。
喪於弒神花之口的妖兵,魂魄大多散於三界,運氣好的幾百年便可輪迴再生,若運氣不好,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亦有可能,那如此一來青漓之刑皆自枉死的妖兵緣法來定,不可謂不公
但地獄之底,炙火永生,萬世黑暗,世間最兇惡孤寂之地莫過於此。
青漓臉色慘白,退後幾步癱倒在地,眼底但是恐懼,上古高立雲端,仿若神祗,神情淡漠,視她如螻蟻。
滿座仙妖,無人敢說半句話。就連剛才神情倨傲的天后亦臉色泛白,唇角輕抿。
她蜷縮著退後,指尖融到一物,迴轉頭,唯有常沁皺著眉看她,神色間似有憐憫。
千年為敵,若她當初不曾對森羽心生妄念,處處和常沁一教高下,一步錯,步步錯,可會淪於至今。
可是 若她無慾念,到如今也只能是一隻掙扎於妖界底端的小小妖狐,又何來和森羽的千年相守,妖界中百年尊崇,她沒有錯。。。。。。
青漓眼底但是瘋狂,抬首朝上古望去:“上古,你是真神又如何?我詛咒你,他日如我一般生死不得”
上古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手一揮,黑色的光柱自地獄而出,穿過雲梅,將青漓籠罩在內,淒厲的喊叫戛然而止。
眾人心驚之餘,只看到黑色的火舌將她的面容吞噬,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