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這並不意外,反正他們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他繼續說道:“對德爾頓來說,只要交易達成,錢過手了就行,那錢可是大把大把的。別忘了,他們可是為錢而來,誰出價最高就為誰賣命。此後就看德爾頓要把價錢抬到多高了。”
“拉斐也是其中抬價人之一?”
維特舉起一隻手。“我正要說到這裡了。”他往後一靠。“一共有四個主要販毒集團。什麼名字並不重要。關鍵是他們總是想擴張地盤,已經對戰多年,結果通常是兩敗俱傷。”
“這和德爾頓有什麼關係?”
“很多非法移民想要跨越邊境,而又沒有足夠的錢賄賂海關人員或者付錢給蛇頭,就只能變成攜毒的‘騾子’,為販毒集團運毒才能安全過境。當A販毒集團想要打倒B集團時,A集團就會瞄準B集團的‘騾子’,把他們包圍起來並處死,以示警告。”
迪亞哥的父母就是這樣被害的,喬治呀心想。
“當局在邊界兩邊發現成堆的墳墓。”
“所以你是說德爾頓在殺那些‘騾子’?”
他點點頭。“一旦販毒集團滲入一個組織,他們就可以逼對方做任何事。”
“但拉斐拒絕了?”
“他發現被瞄準的‘騾子’中有些是他在索諾拉的同村人。他打電話給德爾頓,威脅說要揭露他,如果他——德爾頓——不走正道的話。打了電話以後,不僅沒遭到訓斥,反而在24小時以後,三百萬支票寄到了佩納的隊伍裡。”
為什麼維特要告訴自己這些,喬治婭心中有些疑惑。他有什麼計劃?她很想問,但又害怕這一問對方就閉口不說了。
“羅布萊斯基和布魯爾都把各自的錢都存起來了,”他繼續說道,“但拉斐把支票撕了,還把這告訴了德爾頓。兩天後那兩人死了,記錄也被抹掉。”
“死於所謂的‘訓練’事故。”
“這就是販毒集團的幹法。先暗殺士兵,再追殺領隊。所以拉斐就逃到我們這兒來了。”
喬治婭想過這一點。“哦,原來克莉絲就是因為這才巧妙地處理了銀行記錄。”
“什麼?”
她舉起一隻手,把整個事件想了個遍。拉斐拒絕受賄後,德爾頓肯定告訴販毒集團他手頭有麻煩了。因此他們派缺指男去清理。他綁架茉莉·梅辛傑,逼迫她母親關閉德爾頓的掛名銀行賬戶,以為這樣就消除了寄封口費的證據。但是克莉絲不得不警告德爾頓——也許還警告了缺指男——這麼做沒用,銀行遲早會發現她這個行動。他們逼她想辦法登出了再說,因為茉莉在他們手上,克莉絲別無選擇,只能就範。桑迪·塞克萊斯發現支票過期和賬戶登出的時間不吻合,就向亞瑟·埃默裡赫報告了;為掩蓋罪行缺指男就殺掉埃默裡赫和克莉絲,並且試圖殺害塞克萊斯。
喬治婭雙眼盯著地板。一般來說案子查到這步她是比較滿意的,此時所有的細節都串起來了,整個案子都清晰明瞭,不可能朝另一個方向發展,而這次她卻並不覺得滿意。對販毒集團來說,屍體數量的增加只不過是對他們行動程序的一個衡量,也是他們做生意的代價。要殺這些男男女女,甚至兒童,都是輕而易舉的事。連芝加哥的暴徒都比他們有同情心。而傑夫·德爾頓太軟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人,但他和這場大屠殺也脫不了干係。萊昂內爾·格蘭特也是,一開始就給德爾頓提供經費。
“拉斐為什麼不揭發格蘭特呢?”
維特晃了晃腦袋。“萊昂內爾·格蘭特並沒有參與這事。”
“但是格蘭特僱傭的德爾頓。他們在沙漠裡用的卡車就是他的。”
“和他無關。”維特堅定地說道。
喬治婭攤攤手。“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你和格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