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並不是這個塞克萊斯;要麼就是塞克萊斯和男友住在其他地方,只有兩人吵架時才回這裡來。她從百葉窗往裡窺視,什麼也看不見。
她蹬蹬地下了門階,然後大步走向旁邊那間房子。這個房子的佈局完全就是塞克萊斯家的翻版,但是破舊得多。走上門廊的階梯吱嘎作響,外牆也需要粉刷,門上方的屋簷已傾斜。雙掛拉窗上吊著一把老式鎖,看起來已歷經百年。
喬治婭按了門鈴。門鈴聲和塞克萊斯家一模一樣。幾乎同時,她聽到拖著腳走路的聲音,不管他是誰,好像就一直在盼著自己來。門沒開,但是一個尖細的男聲傳了出來。
“誰呀?”
如果他一直在窺視,就已經看到自己了。但是,喬治婭依然答道:“對不起!打擾您了,先生。”喬治婭答道。“我是一名私家偵探,在找桑迪·塞克萊斯。”
“你叫什名字?”
“喬治婭·戴維斯。”
“你說你是誰就是誰,我怎麼知道真的假的?”
她拿出一張卡片,彎下身從門縫裡塞進去。“這是我的名片。”
沉默片刻。
一陣咳嗽,明顯有痰。
“你是戴維斯?”
“是的,先生。”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弄些假名片來糊弄我,好讓我給你開門。”
“先生,我很樂意給您看我的駕照,但是從門縫裡塞不進來。”
她搖搖頭,只得先把錢夾拿出來,再抽出駕照。黑黑的帷幕遮住了玻璃,但是一隻骨瘦如柴的手伸了出來撩起黑幕。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位虛弱的老人,面板蒼白,穿著條紋浴袍。喬治婭把駕照壓在玻璃上。老人細眯著眼,看了半晌,接著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有人和你一起嗎?”
“沒有,先生,就我一個人。”
他咳得更厲害了,指了指前門。喬治前走過去。
他開了門。“現在呀,怎麼小心都不過分,你知道的。”
“理解。”她把駕照插回錢夾,然後伸出手。
“請問您是……?”
“蓋伊·拉薩爾拉。在這兒住了五十多年了。”
拉薩爾拉似乎八九十高齡,頭上除了兩邊一點軟軟的灰色捲髮,幾乎全禿了。球狀鼻頭紅紅的,眼睛也發紅,淚汪汪的樣子,臉上鬍子拉碴的,看來好幾天都沒刮過,呼吸裡酒氣熏熏。屋子裡聞起來全是貓的氣味,但貓砂4盒又沒見到幾個。她退後幾步——這氣味真難受!
“謝謝你跟我講這些,拉薩爾拉先生。正如我說過的,我在找桑迪·塞克萊斯。你知道在哪兒可以找到她嗎?”
老頭子咯咯地笑了,聲音沙啞——他確實老了。“想找她的人多了去了。”
“怎麼?”
“來找她的不止你一個,但我只給你開了門。”
她笑笑表示感謝,但是心裡疑惑還有誰來過。不管他,當下最重要的是桑迪的下落。“我懂了,桑迪不在。”
“當然不在。她像蝙蝠逃離地獄一般,幾天前就離開了。”
“到底是哪一天?”
“週末。”
一隻條紋虎斑貓突然出現,磨蹭著老人的光腿。拉薩爾拉彎腰抱起它,撫摸其後頸。貓兒向喬治婭不屑地眨眨眼,好像在說,“你看,任何時候我跟他都很親密。”囂張的傢伙!喬治婭這樣想著已經不止一次了。
“你知道桑迪去哪了嗎?”
老人和貓都瞪著她,好像認為不值得告訴她,但是自己確實又需要。“你說還有其他人來找過她。你檢查過是些什麼人沒有,就像你檢查我一樣?”
貓跳了下去,一下躥回陰暗裡。
“拉薩爾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