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大哥從人群裡向司機發難了:“你怎麼事?撞了人也不下來看看!”
看藍羽絨發難,人群裡另一個穿皮大衣的也跳了出來:“這不是等警察呢麼?啥事等警察來了再說唄。”
藍羽絨不樂意了:“嘛?這要是撞死了也坐著等咋的?”
“你咋說話的?就事論事,撞死了麼?”皮大衣也急了。
藍羽絨把身邊的人巴拉開,直衝到皮大衣面前:“介事說小了是事故,說大了介叫嘛?介叫不會做人!”
皮大衣也梗了脖子:“咋就不會做人了?按事故流程就素介樣!”
藍羽絨跟皮大衣兩人這就槓上了。
人群圍觀的熱點也從地上和車裡的兩人轉移到吵架的兩人身上。
顧玲玉左右沒事,乾脆也跟著看熱鬧,最後直到警察來了認定了責任。
司機跟腳踏車的大哥私了300塊錢,各走各的。
藍羽絨和皮大衣還吵呢。
吵到最後翻來覆去都是那兩句話,又開始數祖宗八輩都幹嘛的。
最後連圍觀的最後一個大爺都走了,這兩人才互嗆完散夥。
顧玲玉遠遠的蹲在人行道上,一直看到最後。
天津人就是愛認死理,這也算是普通的天津日常了,並沒什麼稀奇的。
人都散了,路口又恢復的交通。
但是顧玲玉卻沒有走,車流交織的路口,她分明又一次看到了那個灰白色的影子。
及其淺淡,彷彿一團白煙,幾次有車子從那團白霧上馳過,顧玲玉甚至會擔心一個不小心那白灰色的霧就會散掉消失。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顧玲玉目不轉睛的盯緊了路口。
影子越發淺淡和飄忽起來,但是即使車輛往復路過,那影子還是淺淡的留在地上。
那是什麼?
顧玲玉看不清,總覺得更近一些就可以,她盯緊了那團白灰色的霧不敢錯眼的往路口走。
就像是要去抓住魚的水鳥,專注的盯著水面一樣。
世界都彷彿靜止了,只剩下路口正中的淺薄的影子和顧玲玉。
灰白色的影子搖曳著,好像有個形狀又好象什麼都沒有,近一些就清楚一點點。
顧玲玉眯上眼睛仔細分辨,總覺得要看清的時候,它又淺淡一些。
已經走到馬路邊了,還是沒能看清。
灰白色的影子裡好像包裹了什麼東西?
眼看那影子好像又要變淺消失,顧玲玉緊跑幾步出去。
她全然忽視了訊號燈的變幻,疾馳而來的一輛黑車看路燈要變趕緊搶了腳油門。
剛衝出路口就看到一個同樣衝出路口的小姑娘,黑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
輪胎在馬路上留下一道漆黑的剎車痕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膠皮味。
即使這樣它還是沒能剎住車。
黑車衝出路口好遠才停了下了……
顧玲玉倒在路口,旁邊站著一個人正在緊張的扶著她:“喂!丫頭!還好麼?”
時間彷彿這時才開始流動,顧玲玉的聽覺像剛剛歸位一樣,她這才注意到周圍的喧鬧聲。
顧玲玉剛剛差點就被撞死,看著遠處滑出去的車後背發涼。
她剛剛好像被影子迷惑了一樣,根本不去關注周圍環境。
此時她正臉色蒼白的看著路口,那道灰白色的影子徹底消失了。
差點出事的司機下了車就開始罵街,他也嚇得不淺,額頭上滿滿都是冷汗。
顧玲玉不聲不響的忍受著司機的怒氣和謾罵。
對方看著顧玲玉傻愣愣的也沒個反應直罵晦氣,傻子一類的很是難聽。
看顧玲玉直愣愣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