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氣,極力按捺著身體裡那些衝動因子。達文希曾戲言過我是個矛盾體,平時看起來是個專心搞研究的書呆子,可骨子裡卻是個十足的俄羅斯戰士,遇到要動武的時候比誰都拼命,儘管以我的身板來看有點不自量力,但是,他說的一點兒也沒錯。
冷靜,德薩羅。
“砰!”
突然船身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周圍猛烈的晃盪使我跌了幾個趔趄,一下子撞在身後牆上。該死的!我勉強扶住牆壁,立即向身側的艙窗外望去,就看見一片巨大的黑影貼著船下的水面擦了過去,掀開一道幽綠光幕般的巨浪,佈滿鋸齒的血噴大口從海面之下裂開,吞噬下一股海水,如同在海面上撕開了一道通往地獄的深淵!
阿伽雷斯呢?!
我的胸口一緊,目光在翻湧的驚濤駭浪中搜尋著他的身影,正在此時,一道黑色的修長身影從水中一躍而出,鱗光閃爍的魚尾猶如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刃一樣劈開了浪脊,化作一道閃電似的弧光掠過了那條巨大吞鰻的上方,尾鰭恰如鐮刀似的在那大如燈籠的魚眼上直削而過,一股充滿熒光的液體頃刻間猶如被破開的注水氣球一樣從魚眼上的晶體裡爆了開來。
剎那間那條吞鰻疼得從水裡翻騰而起,巨大的身軀竟躍得超過了船身的高階,在半空一擺尾大大的裂開嘴,發了瘋的像海里阿伽雷斯的身影撕咬而去。一時間巨浪滔天,水霧四濺,面前的玻璃上全是斗大的水滴,我只隱隱約約的看見海面上翻攪著大大小小的駭人漩渦,魚怪那僅存一隻眼的頭顱時不時的從海面中浮起,卻始終看不清阿伽雷斯與它纏鬥的情形,可只是想想便能知道他的處境有多兇險。
這一條可不是什麼虎鯊,吞鰻的體型比他大了足足十倍有餘,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我咬了咬牙,掄起槍座兩三下將面前艙窗的玻璃砸了個粉碎,用不那麼標準的姿勢扛著槍頭,追蹤著吞鰻的另一隻眼睛。
老天保佑我只會發射麻醉彈的爛槍法能起作用!
我眯起眼將準鏡瞄準了那隻燈泡般的眼睛,拉開了保險栓,等吞鰻的頭顱剛露出水面便連放了幾槍,AK47的火力名副其實,子彈在那巨大的黑色頭顱上炸起一片水花,儘管我無法確定射中它的眼睛沒有,但看黑影翻騰的幅度便知道一定給它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在這個時候我發現阿伽雷斯似乎是趁機配合著我的射擊浮了起來,敏捷的繞到了吞鰻的後方,箭矢一樣刺破了水面,又回身直撲而下,用尖利的蹼爪徒手抓住了它尾巴上生著的長長觸手,竟猶如駕駛一匹烈馬一般伏在了吞鰻的背上,有力的右臂深深的扎進了它僅存的一隻眼睛,將那玻璃似的透明晶體生生整個挖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使吞鰻的半個身體因掙扎而從海面下浮現出來,暴露出了魚類脆弱的腹部。
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我立刻伏下瞄準著它的弱勢,驚險連連的境地使我的胳膊都在顫抖,手卻不可抑制的連連扣動扳機射擊起來,吞鰻很快潛入了海面,波浪中暈染開了一大片渾濁的血水,水中的情形猶如被龍捲風翻攪著混沌不堪。
我無法分辨出阿伽雷斯在哪,不禁擔心我的爛槍法連他一併擊傷,只好停止射擊,屏息趴在窗邊察看海中的情況。
我探頭朝下望去,剎那間一道黑影唰地從側面襲了過來,將我嚇了一大跳。我下意識的舉槍擋去,窗戶裡迎面撲進來一張三層鋸齒的可怖大嘴,一口咬住了我的槍竿。突如其來的襲擊使我竟一時忘了鬆開手裡的槍,身體被一股怪力向窗外猛地拖去,還未來得及驚叫就隨著它墜向了海面!
霎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