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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伽雷斯的臉緊繃繃的,沒回答我,只是將蹼爪伸下去撓摸了一下自己的玩意,粗長的魚尾不安分的擺動了幾下,我差點被他的神態逗得笑出了聲,卻被他報復性的捏了一把我的兄弟,激得我敏感的打了個哆嗦,就看見他像個大孩子那樣咧開嘴壞笑起來,我翻了翻白眼,頭一次發現人魚首領有這麼幼稚的一面——和我互相掏蛋玩?可是他的傢伙比我的也大太多了,見鬼!
就在我們倆樂在其中的玩這種低階趣味的遊戲時,一旁的傳呼機傳來了一串雜音,我急忙抓在手裡調大了音量,話筒裡的聲音非常雜亂,裡面混雜著我的同伴們的叫喊聲,我立刻緊張的彈坐起來,這時又突然聽見背景音隱約響起了一串叫人毛骨悚然的尖笑!
惡寒之意瓢潑而下:這就是那個襲擊我的怪物的聲音!
我就知道這些傢伙上船會出事!我推開阿伽雷斯跳下床,身旁的他此時渾身抽搐了一下,我看見他的臉色驟然變得十分難看,黑色的斑點再次在面板下攢動起來,眼睛也在逐漸被暗色吞噬。而船身更禍不單行的震盪起來,我一個趔趄靠在身後的牆上,摸索著抓起掉在地上的鎖鏈想重新將他縛住,卻見他已翻過身將尾巴彎曲得像把弓弦,抓住艙門把手,猛地一躍,化作一道黑影飛躍過甲板,拋下一聲低沉的嘶鳴:“別跟來,德薩羅!”
“阿伽雷斯!”我大喊了一聲,顧不上他說的什麼,即刻就追了出去,可眨眼他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徒留海面上一道長長的軌跡。我懊惱地甩開了鎖鏈,不敢多待在室外,衝回艙室迅速翻找出全部用的上的行頭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按照與尼克它們之前商量好的應對計劃,跑到船頭髮射了訊號彈,並用無線電向另一艘船呼叫救援,他們的航行速度比我們的小型打撈船要慢半個小時,此時的距離應該很近。雖然這樣無法避免會與萊茵和真一他們正面相遇,但在眼下,應對他們已經不算最棘手的問題。
很快,我得到了回應。海面上一道遠光燈遙遙投射過來,大約距離有一英里。
我的心頭稍稍一鬆,大聲呼喊著幾個同伴的名字,然而,就在我剛才追逐阿伽雷斯的那幾分鐘間,傳呼機裡所有的聲音都已經消失了。我焦灼不安的想動身去那艘船上檢視,可晃盪的船體提醒著我絕不能輕舉妄動,況且我是一個人,曾經的教訓讓我明白獨自行動是最不可取的。
強迫自己按捺住衝動的因子,我在船長的位置上坐下來,拿起望遠鏡觀察對面的那艘黑船上的狀況。心惴惴不安的亂跳著,幾欲突破胸腔。
透過鏡頭,我驚駭的發現那艘船上的黑色附著物竟然是像頭髮似的某種植被,這讓我忽然聯想到阿伽雷斯從我身體裡取出來的被汙染的“yoila”。我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腦子裡轟然炸開。這艘船上佈滿了就像是病毒一樣的異化人魚孢子,這是個陷阱,被汙染的人魚想要讓它們寄生登上這艘船的人類身上!
他們恐怕已經遭到了襲擊。我應該強行攔著他們,即使動用武力!媽的!
正如坐針氈,我的目光無意間落在箱子裡尚未用上的照明棒上,靈機一動。
對了,我不確定那些鬼東西是否還畏光,但這個起碼可以發揮一定的震懾作用,不至於讓他們坐以待斃。
我立即抓起一些照明棒,迅速將它們分成幾束,開啟窗戶分別投擲向對面船體的不同方向,霎時間一陣猶如毒蛇吐信的嘶嘶聲此起彼伏的響徹在黑暗的海面上,那些頭髮狀的人魚孢子頃刻間蠕動起來,情景駭人至極。我知道光線的確對它們起到了刺激作用,便再接再厲的扔出更多的熒光棒,光團宛如煙火在船體每個角落蓬蓬爆出刺目的冷光,整艘船上沸騰般翻起滾滾汙浪,無數的黑色細絲漫天糾纏,幾個人影被驟然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