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去,走出屋子,留下一地碎片。
葭月離開前自然交接了手頭的事於裴衣。裴衣也是利落的人,接手也很快。葭月與他告辭後便打算離開。裴衣叫住她,拿出一幅畫,說:“大人,這是左使大人生前叫我畫的。”裴衣的武器是訣命筆,他的畫功卻比他的武功還要出名,“左使大人那會兒還是護法。這畫已經在這兒放了好幾載了,下屬怕她還要就一直存放著。如今……”他遞給葭月,葭月接過,展開畫來看:畫上是三個人在後山。菊月青裝,露出一個頗有深意又略顯妖嬈的笑靨。站在中間的長風皓色勁裝卻一臉彆扭的樣子叫人發笑。葭月站在他身邊,笑得溫婉動人,這對她一個平日裡總不苟言笑的人來說是非常難得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
“大人,下屬記得,那日是您生辰,這是左使大人和宮主為您慶生的場景。
”
葭月有些顫抖的手撫上畫中的少年少女。原來,看似最放肆,最不記事的人才是最放不下過往的人。
那年□□好,桃花妖嬈。不像今年,無人笑。
☆、冰月
冰月坐在馬車裡,開始慶幸自己有張還算不錯的麵皮,讓老鴇把她留到了現在,也慶幸昨夜自己沒有答應接客,今日才等來了他們。可即便她已經坐在了車裡,還是難以相信,這兩個男子要帶自己去認親,認得還是一個阿姊。自己不過是昨夜被老鴇打傷了身,今早上藥後想通通氣才開啟了小窗。竟只是這樣的一瞥,就被路經的他們看到了嗎?
這兩個男人一個自稱是她的姐夫,另一個則是好友,還是個大夫。阿姊好命,認識了貴人,那是不是馬上就能回家見爹孃了?真好啊,能回家。
“你笑什麼?”那個叫雲冉的大夫問她,她愣了愣,這是他們第一次說話。馬車中只有他們二人,本來有兩輛,只是沈易聽到說有關南宮的訊息,就先用了輛馬車入城,他們則在城外等候。
“我只覺得快見到阿姊,快回家了,就高興了。”冰月倒沒鬧什麼紅臉笑話,她本就是風月出來的人,見慣了男子,語氣倒一派鎮定。
“為什麼會到那種地方?”雲冉知道青華也是風月出來的人,他有些好奇。
冰月輕輕地笑了笑,娓娓道來:“旱災降至,顆粒無收,家中本就破落,孩子也多,人人都要張嘴吃飯。所以,我和阿姊就被賣給了牙婆。我和阿姊被賣到不同的牙婆手中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只是,”她頓了頓,說,“我能認出她,她也能認出我。”
“以何物?”雲冉從這張與青華相似七分的臉上覺察到了與青華不一樣的感覺。沒有小女兒情態,而是自嘲。
“胎記。”冰月伸出手腕,新月狀的胎記附在上面。只是附在上面的除了胎記外,還有猙獰的傷口。她驚覺不妥,忙收回去,一向淡定的她有些侷促。
“你受了傷,讓我瞧瞧。”雲冉看到了剛剛的傷口,有些觸目驚心。
“多謝公子,這是小傷,沒有大礙。”冰月拒絕了他的好意,她不希望他看到更多醜陋的傷口。
“我是大夫。”他拿過她的手臂認真地診治。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這一次,她也不例外。
經過左右二使一事後,無禁宮裡外都很忙。而長風知道青華的身份後也沒有強留她,派人將她送到了沈府。青華回到沈府後,將事情始末告知了沈易。沈易氣極,本打算要去抓南宮,但考慮到青華與那官印案的牽連,只能是收斂下來,暗中尋找。
“青華,快來!快來!”沈易從屋外急匆匆地走進來,面上很是高興。青華正在看古文,見他一副笑臉,便也渲上了一抹樂色,放下書起身問:“怎麼了?”
“你不是同我說起過你有個雙生姐妹嗎?我做事去找南宮時發現了個和你相似七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