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快沒電了,也沒找到有訊號的地方。
他終於放棄,回到了車上。
看了看油量,只夠再支撐兩三個小時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男人突然轉過頭來,面帶笑容道:「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
「要不是我非要去買這玩意兒,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裡了。」
「……」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來,丟到了後座,「如果今晚我們要凍死在這裡,就來一場最後的狂歡和真正的零距離接觸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個……」
男人低聲笑了笑,將毛毯給她裹好,「我好不容易等到你鬆口,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的,正大光明,你情我願地來一場靈與肉的交流,要是真交代到這裡,想想都很不甘心。」
「別胡說,」梁晚鶯掙開他的手,將毛毯開啟分給他一半,「我們兩個一起蓋。」
謝譯橋從善如流地抱住了她。
「這樣更暖和。」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她枕在他寬闊溫暖的肩膀上,看著外面的雪花,半晌後開口問道:「你以前見過這麼大的雪嗎?」
「嗯,愛沙尼亞、芬蘭、奧地利,雪景都很美的。」
梁晚鶯點點頭。
「也是,你滑雪滑得那麼好,肯定去過的有雪的地方也很多。」
她點頭時髮絲會在他的脖頸掃來掃去,癢癢的,男人吻了吻她的發頂。
「之前,我從來沒有覺得人生可以如此美好,那些極限運動不過是一種麻木的象徵,我需要巨大刺激將我空虛的靈魂填充完滿,試圖用這種方法找到存在的意義。」
「可是現在,我好像找到了答案。」
「是什麼?」
男人轉過頭垂眸看向她。
在唇齒相接之前,低聲道出了答案。
「你。」
「我愛你,鶯鶯。」
溫熱的唇瓣貼上來,耳邊是舒緩的電臺女聲,還在輕聲細語地播報著不知名的節目。
鼻息間充盈著男人身上被體溫燙暖的木質香調,在這樣的極冷的夜裡,車內溫暖如春。
他灼燙的體溫順著衣服的布料緩慢傳遞到她的身上,她心口的蝴蝶誤以為是到了萬物復甦的春天,正掙扎著醒來。
它顫抖著,撞擊著,煽動著翅膀,使心跳加快了速度。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燃油即將耗盡。
兩人抱得更緊了。
「謝譯橋。」
她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嗯?」
男人的鼻尖親暱地蹭了蹭她,並沒有拉開很大的距離。
「如果這次有驚無險,我們就……好好在一起吧。」
也不要什麼試試看了,也不要考察了,就這樣在一起吧。
如果明天和意外一起到來,那麼就趁現在,抓緊時間相愛吧。
「梁老師——」
「謝先生——」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
遙遙的,有手電筒的光照來照去,她看到那些熟悉的村民,正冒著大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他們走來。
「這裡這裡——」
她趕緊開啟手機點亮螢幕激動地揮了揮。
男人眉眼帶笑,「來的真是時候,再早一點,恐怕都聽不到那句話了。」
「你們怎麼來了?」梁晚鶯問道。
「周主任傍晚的時候收到謝先生的資訊說讓接應孩子,你們晚點回來,可是我看到你們的房間一直黑著燈,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想著可能是出事了,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