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一身白,躺在花團中,周身彷彿都染上了花的顏色。
隨著起身,花朵的投影漸次褪去,又抵達了眼底。
男人單手拖著下巴看向她說:「你為什麼跟他在一起?」
「您之前問過了,我的答案還是一樣的——因為愛。」
「說的這麼斬釘截鐵不假思索,是在說服自己嗎?」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謝譯橋笑著點住眼角,「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只是在假扮一個自以為完美的伴侶,實際上演技實在拙略,我不相信鍾朗看不出來。」
「這就是我們的相處風格而已,用不著你來評判。」梁晚鶯有些惱怒,說出的話變得尖銳起來,「比不得您,跟誰都能演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謝譯橋被她的模樣逗笑,眉尾一挑,「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
他說完,根本不等她的回答,突然傾身靠近,雙手捧住了她的臉。
他的掌心寬大燥熱,十指按在她臉上的時候似乎還能聞見指尖淡淡的酒味。
男人放大的五官近在咫尺,甚至能看清楚睫毛的密度。
琥珀色的瞳孔被斂在睫毛下,顏色加深,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唇瓣,彷彿下一秒就要逼上來。
他在花園裡不知道呆了多久,以至於身上都燻上了濃濃的花香味,在配上紅酒的醇厚,糅雜在一起,幾乎讓人跟他一同醉倒在這浪漫的花田中。
她的瞳孔只是失焦了一順,下一秒就清醒過來。
伸手猛地推開他,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您喝多了吧。」
他並不氣惱,從鼻子裡輕擲一笑,沒有回答。
狂亂的心跳還沒平復,她的臉頰發燙,腦子亂成一團,又怕被看出端倪,乾脆直接轉身,硬邦邦地說道:「麻煩您把手鍊還給我,謝謝。」
謝譯橋站在她的身後沒有接話。
高大的身體形成一道陰影,她被這道陰影遮的密不透風,這樣的花園結構,讓她恍惚以為真的進了一個鳥籠。
而她的身後,是頂級的捕食者。
他似乎在看她,但是她也不能確定,更不敢回頭跟他對視。
臉頰的那點熱已經快要蔓延到耳後了。
男人盯著她紅通通的耳垂,忍住想要褻玩一把的念頭,低聲道:「梁小姐是害羞了嗎?」
「……手鍊。」她不再跟他多說,只是強調自己來的目的。
「好好好,在樓上,你跟我一起去拿。」
他搖搖晃晃地邁開腿,又突然轉頭丟下一句話。
「你不覺得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更生動一些。」
「您的錯覺。」
「也許吧。」他笑了笑,沒再辯駁。
梁晚鶯跟他一起進到別墅裡面。
房間的裝修很有藝術感,充斥著浮華與奢靡之風。
謝譯橋很快從樓上下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她。
梁晚鶯趕緊伸手去接,可是他卻不肯鬆手。
「嗯?」梁晚鶯撤了撤手,不解地看向他。
男人笑著說:「我幫梁小姐找到了東西,可是梁小姐對我的態度如此冷漠,我只好不太光彩的協恩圖報,索要點報酬。」
「你想要什麼?」
男人的視線細細描摹著她的手指,目光似乎有實質般,像是濃稠的糖漿,絲絲縷縷地纏上她的指根,然後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借你漂亮的手一用。」
他湊得太近,描摹她手指的眼神又非常曖昧。
梁晚鶯瞳孔睜圓,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像是受驚炸羽的鳥,結結巴巴地說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