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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忙摟住我,問:“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企圖驅散著疼痛。“頭突然有些疼。”
那一坨一坨帶著濃血的黑色黏稠物遇到結界,便停止了前進。
被劈成兩半的厲鬼吼叫一聲。一半身子不怕死的衝了過來,撞到結界後,“嘣”一聲,如摔在地上的水袋,無數的黑色黏稠炸了開,漰在結界上。
結界的光波開始變弱,漸漸有成絲成縷的黑色黏稠物盛了進來。
不待我們採取措施,那厲鬼的另一半身子突然衝破了結界,化成一團黑氣,直朝我們身後的屏風而去。我一急,忙推開程立,上前阻攔。雙手快速結印,形成一道光屏向黑氣打去。
黑氣中的厲鬼搖晃著半顆腦袋,也不躲閃,發瘋似的穿過光屏,吼叫著朝我胸口奔來。速度有增無減。
他這是連鬼也不想做了,準備魂飛魄散嗎?
好,我成全你。我準備再次結印,不料頭突然又疼了一下,手下一慢,那黑氣也近在咫尺。
“紫樨。”程立大喊一聲,突然衝過來將我摟在了懷中。
我剛想推開他,就看見蕭雲兒不知何時擋在了程立身前。那黑影咆哮著,“譁”一聲穿過蕭雲兒的胸口,打在程立背上,瞬間化成黑煙,消失不見。
“蕭師妹。”平清大喊了一聲,上前接住了蕭雲兒倒下去的身子。
……
天山,清風軒。
“大師伯,雲兒怎麼樣?”看著大師伯緊皺的眉,我擔心的問。
大師伯看著昏迷不醒的蕭雲兒,搖了搖頭,說:“那厲鬼穿胸而過,陰毒進了雲兒體內,與血液融為了一體。……如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換血。”
“換血。”蕭雲兒是個孤兒,沒有至親之人,如何換血。“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問。
二師伯摸了摸頜下長鬚,說:“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就不是知道行不行?”
“什麼辦法?”我忙問。
二師伯看一眼大師伯,說道:“用三味真火,用蒸煮之法,將陰毒逼出體外。”
我瞬間臉色蒼白。用三味真火蒸煮?蕭雲兒肉體凡胎,若是如此……
“就怕逼出了陰毒,雲兒肉身也要毀了。一樣是死。”大師伯嘆道。
我躍坐在椅上,腦中一片空白。連大師伯和二師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
一開門,就看到程立站在院中,不知在想些什麼。看到我出來,他頓了頓,問:“雲兒她,怎麼樣了?”
我拔開額前的一縷發,只是說道:“她心裡還有你!”
程立怔了片刻,苦笑道:“所以呢?”
我盯著他看,不說話。
他上前一步,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可我心裡一直裝的是你。”
“我不稀罕。”我不需要他來救我,更不想蕭雲兒救他。可是,這一切都發生了。
程立看著我的眼,一臉痛苦。“紫樨!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看起來和氣善良,其實骨子裡比誰都冷漠無情。對你不在乎的人,你比誰都來得絕情。”
我的目光移到他頜下的硃砂痣上。此時,那美麗的硃砂緊縮著,仿如一顆耀眼的紅寶石。
雲兒,是不是那顆硃砂蠱惑了你的心?
那程立呢?我何時給他下過蠱?
那我呢……
我看了一眼程立,與他擦身而過。
我們都是無辜的。只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
……
“頭又疼了?”小臭美飛到我身邊,支著花瓣腦袋,問我。
我按了按頭,“嗯!”自傷好後,就留下了頭疼的毛病。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