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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蛋,還傻了吧唧的瞎感動,人家之間的這對話才叫一家人呢,她一腳踹開車門,連電梯都沒坐,一口氣跑回家。她頹然倒在地板上,喘著粗氣,對自己說:“方童你有病吧,這個人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你嫉妒?你吃醋?你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沒有之一,歇菜吧方童!”

沈安沉再打電話進來,她說什麼都不接了,過了一會兒又響,這次是是簡訊,仍然來自沈安沉——“東西我放在樓道內的消防栓上,除了剛才說的,還有一些歐元,德國不流通人民幣,你語言不通再身無分文,擔心你的人就活不成了,童童,求你聽話一回,不要任性。”

媽呀,還有錢呢,怎麼能放在樓道里呢,方童還沒喪失理智,骨子裡守財奴的本性戰勝了一切,她跳起來又殺回一樓。消防栓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紙箱子,方童抱在懷裡,想出去再看看沈安沉是否走了,徘徊許久,咬牙跺腳罵自己不許多此一舉。她回去後開啟盒子,看著藥箱、通訊錄和鑰匙發呆,又數了數信封內的鈔票,兩千歐元,面值不等,花花綠綠。

沒錯,她壓根沒想到要去兌換歐元,也不曾想到還要備上各種藥物,她甚至都沒計劃過到了柏林機場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坐計程車還是乘地鐵,跟司機怎樣溝通?住宿的地方到底在哪裡?包括瑞克萊總部坐落何處,她提前都沒研究過,她這都不算一頭霧水,只能叫沒頭蒼蠅。她靠在牆角,守著箱子坐了半天,一顆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方童氣急敗壞的提腳把箱子踢出好遠。

溫亞霓剛才在電話裡嚇得大哭,是溫媽媽,她在廚房裡為沈安沉料理晚餐,溫亞霓在客廳裡喊了她幾聲,見沒有回應就進去找她,溫媽媽不知何時倒在地上,怎麼也叫不醒。沈安沉趕過去時,溫媽媽已經躺在醫院裡了,醫生說是她擅自用了過量的利尿劑,導致急性肝昏迷。溫亞霓坐在溫媽媽身邊默默流淚,沈安沉從背後拍拍她的肩膀,溫亞霓就勢靠在他的懷裡,邊抽泣邊說:“Eric,我該怎麼辦呢,我不是好女兒,我對不起我爸爸,也對不起我姐姐。”

沈安沉給她擦擦眼淚,把她帶到病房外面,對她說:“會好的,別怕,醫生能想到辦法的。”

“我每天到底在忙什麼呢,我媽媽變得那麼瘦,她的腿腫得有兩倍粗,直到剛才她躺在床上,我才注意到;她記憶力變得好差,反應愈加遲鈍,我以為她是老了,直到醫生說這是她今天暈倒的前兆,我才發現這些已經存在好久了。Eric,我做得太差了是不是?我媽媽不會離開我吧?”

“沒事的,你不必自責,是阿姨故意瞞著你的,她怕你為她擔心,沒關係的,到了醫院就好了。”

醫院對於肝癌晚期束手無策,他們決定為溫媽媽做一個姑息性手術,阻塞部分肝臟的門靜脈系統,這樣雖然對於整個病程沒有更多益處,但至少能暫時緩解目前的症狀。手術刻不容緩,就在轉天,那是週五,方童要去德國的日子,沈安沉一夜未眠,起飛時間是上午十一點,他坐立難安,不住的看錶,到了九點鐘,他再也受不了了。

溫亞霓和他坐在等候區,等著手術室內的溫媽媽術畢出來,她見沈安沉來回踱步,反過來勸他:“坐下等吧,我媽媽一生未做壞事,她會沒事的。”

沈安沉抓起長椅上的外套,倉慌的對溫亞霓說:“我必須出去一趟,對不起,佩妮,我會盡快回來的,對不起。”

他一路向機場開,頭一回很沒風度的不斷摁著喇叭,他焦躁不安,握著方向盤的手心裡全是汗。沈安沉哪裡還顧得上為了形象放慢步子掩蓋跛腳,他只恨手中只有一根柺杖而不是一雙,那樣大約就能更快些。他在機場大廳裡焦急的尋找,沒有,沒有,沒有他的姑娘,沈安沉再也走不動了,他倚著柱子大口喘息,然後就看到了方童。

她揹著碩大的登山包,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