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嶺抽了抽嘴角，那怎麼一樣，林氏書局以前也就雕版比別人家的多，所以來此的人多是訂購書籍。

大批訂購書籍的人少，而且印刷所用的時間本來就長，所以等候時間長一點也沒什麼。

且因為訂購的書籍多少有重合之處，所以都是一塊兒印刷的。往往排在他們前面的那家書籍才印好，這邊也印好了。

所以花費在排隊上的時間很少。

可現在他們要買的是竹紙，這東西都是一批一批出，現在又受人追捧，所以排隊的人多。

做一批紙有可能只需兩三天，但排隊便需要兩三個月，誰願意白等兩三月？

兩三月後才拿到竹紙，黃花菜都涼了。

但這些話他不好和林清婉說，有的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也是為什麼他不喜歡跟女人談生意的原因之一。

要換成林潤，他現在多的是選擇旁敲側擊和利誘，但換成林清婉……

&ldo;那林姑奶奶說的通融是個怎麼個通融法？&rdo;徐嶺覺得他既不可能送林清婉美女，也不好拉著她去喝酒，也就只能直接明白的問了。

林清婉微微轉頭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問：&ldo;我若給你通融了，我能得什麼好處呢？&rdo;

徐嶺張張嘴，半響才反問道：&ldo;好處？&rdo;

&ldo;對，給你通融的好處，&rdo;林清婉指尖點了點桌子，笑道：&ldo;若無好處，我何必費心給你通融？&rdo;

林潤忍不住輕咳一聲，林清婉垂眸不語。

徐嶺看了看她，又看看林潤，最後斟酌的道：&ldo;多給些銀錢？&rdo;

林清婉笑著搖頭。

徐嶺蹙眉，&ldo;那你想要什麼？&rdo;

林清婉看向柳管事，柳管事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彎腰附在她耳邊道：&ldo;姑奶奶，徐家的筆&rdo;

聲音不大不剛好夠徐嶺聽到。

林清婉也不轉述，扭頭看向他。

徐嶺抽了抽嘴角道：&ldo;林家書局的訂單以後可以提厚三成，那以後萬書閣向林氏書局訂的竹紙&rdo;

&ldo;好說，&rdo;林清婉點頭道：&ldo;我們兩家合作多年，彼此都是信得過的，以後林家給你們的訂單也會厚三成。&rdo;

現在，徐家的筆，林家的紙都屬於緊俏商品，所以每筆訂單都是有上限的。

提高三成的限額，那可就有不少了。

林清婉對此很滿意，因為是相互提高，徐嶺對此也很滿意。

&ldo;林姑奶奶說的通融&rdo;

&ldo;每旬林氏書局和紙坊的工人都有一天的休息時間，你家的貨可以在休息日時趕，這樣一來，&rdo;林清婉看向柳管事。

柳管事立即道：&ldo;下一次休息是在三天後，萬書閣的訂單不少，所以至少得花費兩天的時間。&rdo;

林清婉頷首，&ldo;排在十五天後，那時候你來取貨吧。&rdo;

徐嶺鬆了一口氣，看了林潤一眼後笑道：&ldo;早聽說林姑奶奶厲害，沒想到這麼厲害，倒是小子先前有眼不識泰山了，還望林姑奶奶見諒。&rdo;

林清婉也看了一眼林潤，回笑道：&ldo;十里不同風，何況京城和蘇州相距這麼遠，你們徐家習慣身家性命皆聽命於族長，我也不好怪你。不過我林家向來開明，而我五哥又溫厚寬仁，倒是很少插手別家的事。&rdo;

&ldo;對了，這起交易郎君能做主嗎？&rdo;林清婉笑問道：&ldo;要不要寫信請問一下你們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