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和那條小路起了幾分好奇之心。於是鬼使神差地,我轉回了那小巷子,在不遠處站定,看著那座亮起一點燈光的小洋樓。
那是公孫白所在的心理診所。上次去這診所後,我也跟公孫白閒聊了幾句,知道他就住在小洋樓的一樓。二樓是診所,一樓是他的住處。這洋樓一分為二的風格,也是因為他跟白悠悠性格截然相反,喜歡的植物也各不相同,所以畫地為牢,各自打理自己的“居所”。這是公孫白的解釋。
但是,仔細回想著上次見完公孫白要走出大門的時候,我在院子裡再度遇到白悠悠的情景。我記得白悠悠跟我說完幾句話,我往大門口走的這一段時間裡,發生了一個很小的插曲。那時候,我無意識回頭去看白悠悠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扯了一截蘆薈葉子下來,塗在自己的胳膊上。當時她的胳膊上被蚊蟲咬出兩隻紅疙瘩,而那時候,白悠悠似乎自言自語地吐槽了幾句。內容是什麼呢?
我閉上眼睛,將回憶像放電影一樣倒帶,慢放,然後,定格在白悠悠自言自語的神色和口型上。這個辦法還是童梁教給我的,情景再現,這回倒是正好用上。
“無聊的公孫白,種了滿院子的花草,招來這麼多蚊子!真想全部都拔掉!”白悠悠皺眉罵道,隨即,又很奇怪地補充了一句:“花錯大哥對不起,你看,我拔走的是公孫白種的花。你喜歡的我也喜歡。”
我豁然睜開眼睛,疑惑更甚。對的,當時她確實是說過這類似的話,之所以我對這話印象有些深刻,是因為白悠悠在說這兩句話的時候,前後語氣轉變很明顯。顯然前面是抱怨和吐槽,後頭說的那句,卻滿是溫柔。由於職業的關係,我對人說話時候的語氣和神態,都能夠比較敏感地捕捉到。
我當時在腦子裡轉了幾個念頭,不明白她說的花錯是誰,也覺得她這句話前後矛盾。第一句的意思是,滿院子的花草都是公孫白種下的。第二句卻讓人有些迷糊了。好像說這院子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打理似的,而這個人也是個男人。但是,公孫白明明說過,這裡只有他跟白悠悠倆人住,院子裡不同的花草是他倆分別種下的。
臥槽,不會是白悠悠這人本身就是個精神病吧?她自己卻不知道?難道是患了臆想症?
想起下午司機說的話,我立即掏出手機搜尋了一下相關新聞。果然證實了前幾天確實有一個年輕男人昏倒在這巷子裡,清早被這巷子裡的住家發現後送去醫院。雖然沒提到誰送的,可這小巷子附近就公孫白和白悠悠倆人住。
白悠悠一定知道這則新聞,但是她卻否認不說,跟我裝糊塗。是真的不想理我,還是故意?她對我的敵意又從何而來?
想來想去,我突然覺得這個心理診所也有些可疑,甚至越來越不確定這倆人到底正常與否。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小巷子裡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立即躡手躡腳小跑到一旁的另一條小巷子,藏身在巷子裡停放的一輛汽車後面。
我聽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便悄悄探頭往外瞥了一眼,卻吃驚地發現一個穿了一身黑色緊身衣的男人輕悄悄地走過我藏身的巷子口。他好像戴著半邊黑色面罩,從側影和身形來看,很像公孫白,但是氣質又跟文雅溫柔的公孫白全然不同,全身上下殺氣凜然。
第二十九章 可疑的心理診所(下)
這貨搞什麼,大晚上的夢遊?我見狀心中奇怪。但是夢遊也不可能,沒有誰大晚上穿成這種cosplay樣兒去夢遊,這又不是去盜墓。
於是我遠遠地跟著他,見他走到路口一輛黑色越野車跟前,拉開車門上了車。我注意了一下車牌號,4578。
我見他開車轉出巷子口,也立即跑到大街上攔下一輛計程車,立即遠遠跟上那黑色的越野車。坐在計程車上,我眼睛盯著前方的黑色越野車。